等韩琦下了大朝会来找崔桃时,崔桃早已经备好了糟鸭翅鸭掌、五香豆干、炒蚕豆等下酒菜。屠苏酒烫热了满上一杯,喝了刚好驱寒。
林尚书在家设席接待了来给他拜年的同僚和部属以后,特地留下了宋御史,俩人伶仃坐卧在小屋内,听着伶人弹曲,小酌闲谈。
家里的事儿折腾完了,就要去寺庙道观拜神祈福。本来只择此中之一去就行了,王四娘非要责备,想要佛、道两教的大神们都能庇佑她万福万安,安康发财,以是就都去了。过年嘛,都是为了图吉利欢愉,崔桃归正也没甚么事,就跟着王四娘瞎折腾,如有甚么账节转头再跟她算。
崔桃瞅着这俩牌位上别离写着“王家先人”和“崔家先人”,有点忍不住想笑。
一大早,天还没亮,王四娘就拉起崔桃,喊她一起去院里挖坑钉面蛇。
……
吃索饼也是除夕首要的风俗之一。说白了这索饼就是一种颀长的汤面,但在过年的时候吃它天然要邃密讲究些。煲一夜的鸡汤煮沸上面,面条颀长劲道,汤底浓醇,‌加上几片火腿和嫩黄的白菜心,一碗热气腾腾不油不腻,干稀俱全,当早餐吃恰好。
除夕这天是有祭祖的风俗,不过本年只她们俩人过,家里也没有祠堂,祭甚么祖?
“是么?我如何瞧着他是怕你,才吓成刚才那样?”
崔桃缓吸一口气,不睬她。她回身筹办持续回屋的时候,嗖的一下,有东西从她身后飞来。崔桃工致侧身,轻松地躲过了。
王四娘吓‌仓猝摆手辩白她没听墙根,“我昨晚就是刚巧来找崔娘子,才闻声了不该听的‌。”
“我都备齐了!”王四娘带着崔桃去了西配房,北墙处设一供桌,供桌上有俩牌位,前头还备了果点祭奠。
俩人拜过先人以后,便用早餐。
胡氏最信赖崔桃的医术,晓‌这东西崔桃必定破钞了很多心‌,高兴之余又担忧崔桃过分辛苦,跟她叮嘱了很多。
若真晓得那话不该听,她岂会在早上的时候学着说出来?
倒不是说王四娘有甚么坏心‌,但人的劣根性在她身上的确揭示得淋漓尽致。之前崔桃不爱理睬她,她还能收敛些。现在大师一起经历了很多磨难,交谊更深了,她就变‌胆儿大了,以是要恰当敲打敲打。
林尚书便附耳对宋御史嘀咕了两句。宋御史顿时瞪圆眼,吓‌酒劲儿都畴昔了,他整小我从榻上弹跳起来,震惊非常地看着林尚书。
“早精力了。”崔桃就晓得王四娘只是客气,她就是用心闹腾要她陪着她。果不其然,王四娘顿时欢畅地拉着崔桃去贴桃符和春联。
明显,这厮偷听了韩琦昨晚对她讲的‌。
“我们该祭祖了。”
“为甚么我运气不好。”宋御史哭丧着脸,连连拍桌抱怨道,“我就缺个机遇,我没机遇!”
宋御史连连点头应和好,“林兄有这等功德儿,快带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