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棺材是陈国茂从南洋重金购买,特地为百年以后置备,年年涂刷油漆保护周到,棺材密封性太好,施安尸身盛放多日早已腐臭成泥,棺内尸臭无处分泌,刚好被首当其冲的哈善撞个正着。
不明本相地官员士绅见此景象都是啧啧称奇,恋慕施琅好大脸面,夙来骄横放肆地哈善都统竟然赏光亲来厦门祭吊施安,不愧是久沐皇恩的铁杆汉奸。
乃至脑后拖着条油光发亮的长辫,在烛光下耀人眼目,甚是醒眼。
黄应仕事不关己,懒洋洋立在人群外头,强自苦熬难以忍耐的烟瘾,突被劈面而来的尸臭冲得大声咳嗽,赶快伸手捂住,已惹得周边吊客老迈白眼。
施琅把世人反应瞧在眼里,嘲笑一声并不言语,眸光更加冷厉冰寒。
守在灵堂外的侍卫渐渐把手分开刀柄,面上都现出忧色。
施世纶闻声与黄应仕走出厅堂。他当然明白哈善来意,早已做好筹办倒也不慌,见姚国泰挤在人群探头探脑,满面急盼神采再难粉饰,内心不住嘲笑,向黄应仕告了声罪,跟着施琅快步走进灵堂。
嘴里打着哈哈,伸手亲热拉住施琅,反客为主抢先走进灵堂,对合座施礼阿谀的吊客毫不睬睬,瞟都不瞟一眼。
听灵堂哭声惨痛,施琅言语客气,哈善本想叮咛侍卫当众开棺验裳,保全情面有些说不出口。
合座吊客闻听此言也都松了口大气,姚国泰倒是面现疑虑,转动眸子不知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