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寂坐无聊,猎奇问道:“刘头,上头如何提早在施家老宅挖隧道安排火药,莫非真能预知施琅老贼会回厦门祭祖?”
他伸手摸了摸脚边的一只军用水壶,想要喝水强行忍住,狞声道:“本觉得施琅狗贼元宵前后才会回到思明洲,想不到竟然巴巴提早赶来送命。幸亏徐佥事神机奇谋,料定施琅衣锦回籍需求回思明洲显摆,号令我们早早暗藏鼓浪屿待命,收到指令立马潜入,不然哪能准期达到。”
他指着施家老宅道:“昨晚我们暗中出去探过,施家老宅甚是狭小,按施琅狗贼的职位本来必住上房东卧,只是这老贼经历六合会兄弟无数次刺杀,早已吓成惊弓之鸟,又极其凶险狡狯,说不定担忧惊骇会躲到其他处所颤栗——”
关慕夏点头道:“刘头放心,俺的快枪枪弹粒粒都用南洋密林特产的剧毒见血封喉浸泡过,中了一粒就神鬼挽救。只要施琅狗贼现身,不劳两位大哥脱手,关慕夏必然一枪送他见阎罗王。”
说着用手抚摩抱在怀里款式奇特的长管火枪,面上现出爱不释手的神情。
艰巨地把石头般干硬地蒜豉蒸饼吞下肚,坐在中间的粗眉壮汉低声问道:“王老弟,施琅狗贼真地就在上面?”
面前突地闪现老爹关二鹏的佝偻身躯,忆起过年祭祖时掩映在缥缈卷烟前面慈眉善目标锦衣先祖,心神不自禁有些恍忽。
见关慕夏眼神和顺得仿佛见着梦中恋人,王思华嗤笑道:“李老弟用不着把燧发枪当作宝贝,俺与刘头的利箭全都浸过鹤顶红,中者立毙,华佗再世也抢救不返来。”
两名年青壮汉都是身子一震,下认识挺起胸膛,目光炯炯等待号令。
说着三人同时放声大笑,都感痛快淋漓。
狮鼻壮汉大声道:“刘头下任务罢,既然进了特勤处就随时反清复明捐躯取义,只要能刺杀狗汉奸施琅,王思华百来斤算甚么,好歹能进入忠烈祠,世世代代享用汉人膜拜。”
刘仇清想起艰苦扶养本身长大的孤苦寡母,死守家中盼望安然返台的娇妻冲弱,虎目不由出现柔情,恐怕影响情感强自按捺。
眸里微现烦恼,“哪料人算不如天年,油纸包得好好的火药竟然被倒灌海水浸湿,再也引爆不得。特勤处的训条是我死国存,捐躯取义。既然脱手就有去无回,不管如何都要完成任务,死不罢休!现在命令,启动屠实施动B计划!”
交代完后事三人都有些黯然,身为特勤正法士都有捐躯取义的憬悟,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个能够真正抛妻别子,舍弃高堂。
三人除了感到可惜,倒没想到会有其他奇特,随便闲谈几句,各自闭上眼睛养足精力,等候半夜时分脱名片杀。
昂然道:“兄弟们莫说泄气话,我们但是特勤处的王牌组合,履行了那么多存亡任务,哪次不是有惊无险。施琅狗贼恶贯充斥,杀人如麻,此次必然让他难逃公道。”
燧发枪是欧洲军队制式设备,关慕夏的滑膛燧发枪由东印 度公司的英国贩子照顾东来,明郑户官重金采购,拨给特勤处作为刺杀偷袭利器,射程能达200步,远逾弓箭。
顿了顿,低声道:“按老端方,哪位兄弟有幸进了忠烈祠,活着的兄弟要替他尽孝送终。我家里父母都健在,今后要费事两位兄弟了。”抱拳微拱,眼里隐现潮湿。
言下深有憾意,恨恨不已。
右边的彪悍壮汉轻笑道:“王大哥没轻举妄动是对的,我们千辛万苦潜入思明洲,为的就是一击必中刺杀施琅狗贼,震慑为虎作伥不知廉耻的鞑子喽啰,让那些时候想要灭尽汉人衣冠的狗汉奸不敢对台湾脱手。倘若没有万全掌控,绝对不能行那博浪一击。”
彪悍壮汉既然称呼厦门为思明洲,天然是明郑派出刺杀施琅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