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见徐国难目不转睛旁观爹爹练拳,吵嘴清楚的晶莹眸子转了转,高叫道:“大哥,敢不敢与爹比武过招,看绣春刀与倭滚刀到底哪个短长。”
徐文宏浅笑问道:“悟出来了?”
瞥见徐国难提刀走近,陡地一招乳燕投林,腾身旋起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剑尖笔挺刺向徐国难左肩。
徐淑媛感觉左腕火辣辣疼痛,低头一瞧仿佛被烙铁烙过现出红圈,不由又惊又恼,没好气道:“真是山里出来的乡巴佬,年老是爹爹的亲生儿子,教都来不及,哪会怕他偷招学艺。”
太极拳是明初武学宗师张三丰所创,讲究以柔克刚后发制人,兼有修性摄生服从。
瞄了眼依兰思托握着的齐眉棍,浅笑道:“幸亏娘舅不是用刀,不然遵循武林端方,不能在旁旁观——”
徐淑媛安身不定,倒跌三步,忙伸手扶住桂花树,方才消了刀鞘暗劲。
徐淑媛见徐国难用倭滚刀向前一刺,当即收回发展,端的有趣单调之极,忍不住大声叫道:“大哥,你接连发展,一刀都刺不出去,算哪门子豪杰豪杰。”
徐淑媛感觉左腕如被铁箍紧紧箍住,疼得哎哟一声,俏面酡红,盈盈珠泪差点滚落。
徐文宏没有追逐,站在原地浅笑望向儿子,绣春刀在阳光映照下刺眼熟辉,不失昔日威风。
两刀刚一比武,徐国难当即收回倭滚刀,满脸古怪神采,蹬蹬蹬又是连退三步。
依兰思托吓了一跳,右部下认识上抬,一把抓住徐淑媛手腕,顺势反拧。
徐国难怔了一怔,没有言语。
妙目瞟向厨房,俏面似笑非笑,“嫂子早上起床也比平常晚了很多,连粥都是妈熬的,看来真是伉俪恩爱春宵苦短,一刻值上令媛。”
世人眼里只瞧见一束雪亮光芒疾若奔雷,转眼就刺到徐文宏面前,公然不愧旋风刀法威名。
旋风刀法是徐文宏自创,闭着眼睛也能使出招式,嘴角噙着浅笑,身子不动兀立如山,护在胸前的绣春刀蓦地上扬,当的一声轻响,倭滚刀微荡开去,感受有些沉重。
微一沉吟,徐国难缓缓踏前半步,倭滚刀走斜线劈向徐文宏肩头,去势极慢,仿佛恐怕老爹躲不开。
依兰思托从没见过姐夫练刀,感受有些猎奇,收起齐眉棍走过来观战。
徐国难晓得与她辩论只能自取其辱,干笑一声走到徐文宏中间,瞧着老爹骑马蹲裆,有板有眼打着太极拳。
徐淑媛嘴里咦了一声,刚想开口点评,徐文宏低嗯一声,似是赞成,手腕颤栗绣春刀旋成一个个圆圈,如同春日细雨绵绵不断缠向倭滚刀。
徐文宏年青时师从南京锦衣卫地嵩山少林武学名家,出招快速有如暴风暴雨,走地是迅猛阳刚线路,讲究一招致敌存亡立判,大哥致仕悟出练拳养肇事理,改练起武当太极,白鹤亮翅搂膝拗步金刚捣锥,一招一式柔中蕴刚,含劲不吐,极有瞧头。
徐国难站在中间目不转睛,垂垂感受如有所悟,眸里不自禁现出高兴光芒。
徐文宏还是站在原地,满面笑容瞧向徐国难。
徐文宏、徐淑媛和依兰思托在天井各据地盘练武。
徐国难下一招本应如风随影,顺着刃锋斜斜下削,逼迫徐文宏放手弃刀,蓦觉倭滚刀好似被磁铁吸住,刀头不由自主歪向一边。
土蕃僻居深山,得不到武学名家指导,招式都是与猛兽博杀过程中磨炼成形,刚毅有力招招致命,瞧起来却不如何花梢都雅。
徐国难晓得老爹不会抢先发招,执刀行了一礼,脚踩八卦步,围着徐文宏转过半圈,口中突地低声叱呵,身子如同云豹猎食猛地弹起,倭滚刀快速无伦由下而上刺向徐文宏,使的便是徐家嫡传旋风刀法。
徐文宏渐渐收起招式,点头笑道:“淑媛说的没错。我已好久没用绣春刀,本日就与国难对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