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宏嗯了一声,眯着眼睛不置可否望向徐国难。
四月初十晚,台湾郑逆东宁府突发大火,烧毁民房上千间,哀鸿数千流浪失所,伪东宁总制使冯锡范闻报大怒,命令察言司连夜彻查,斩祸首数十人。
见祝敬如此窝囊冯锡范抬腿气得又欲踢去,这时登登登一阵脚步声响,衣冠不整的冯德贵顺着楼梯快步爬将上来,见冯锡范白须乱撅忙上前劝止,“总制大人莫要气坏身子,让郑小子公开里瞧笑话但是不值得。”
冯芊芊哼了一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乌心粮商处心积虑想要趁台湾缺粮大发一笔,我爹要把粮食全都缴公天然恨之入骨甘愿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粉脸飞红,啐了一口说不下去,郑克塽天然晓得冯芊芊指的是本身眠花宿柳偎红倚翠,赔着笑容喏喏连声,眸光深处倒是闪现冰冷寒芒,只是冯芊芊沉浸心机没有留意罢了。
冯锡范站在摘星阁最高处,阴沉目光扫视被升腾炊火覆盖的东宁府,暗夜当中星星点点数十条火龙蜿蜒伸展,把夜空烧得通敞亮如白天,模糊能够听到驰驱呼号的住民收回的惨痛哭嚎,即便冷风劈面冯锡范还是感受热浪炽人,胸中憋闷的肝火越燃越旺再也难以停止。
当下把探听到的动静一五一十说将出来,听得冯锡范与祝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冯锡范重重一拍桌面,勃然怒道:“乌心粮商竟奥妙储存如此多的粮食以牟暴利,甘愿一把火烧毁也不肯交给官府布施百姓,真是胆小妄为无所顾忌,德贵,你派人把乌心粮商十足抓起来,老夫要用他们的人头给百姓一个交代。”
“乌心粮商都是贪财如命,哪肯把辛辛苦苦暗中储藏的粮食全都一把火付之回禄,如此会形成多大丧失,并且还会引得冯锡范勃然大怒痛下狠手,对乌心粮商来讲有百害而无一利。”
徐文宏站在院子中间,昂首望向熊熊不熄的火焰,沉声问徐国莫非。
冯德贵与冯锡范商讨结束返回府邸,吃过晚餐刚想叫太小妾翠屏按摩舒缓精力,见到城内火起当即叮咛吴斌查明本相,他不像祝敬那么性急,听到冯锡范呼唤当即赶往总制府,直到吴斌回报方才来见冯锡范,见冯锡范火气正旺不敢游移,转了转眸子道:“德贵已经遣人查明,今晚东宁府共有十三处失火,统共烧毁民房一千四百多间,烧死住民五十余人,五千多百姓无家可归,除此以外——”
“乌心粮商竟然把奥妙粮仓的粮食全都焚毁,一粒也不肯交给冯总制?”
祝敬仓猝抢上去蹲下身子清算,竖起耳朵静听冯德贵说话。
语气冷厉如同冰霜,饶是冯德贵熟谙冯锡范脾气也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咽了口唾沫谨慎翼翼道:“总制大人莫急,听德贵一一禀报。”
祝敬缩了缩脖颈急步出房,侍卫守在门外就听到房里传出砸摔器物的砰啪声,面面相觑都是骇然色变。
徐国难的眼神也是现出迷惑,他不信赖烛阴看不到这一点,那么他还要想方设法放火烧毁奥妙粮仓激愤冯锡范,目标到底在那里?
听到粮食被大火烧毁冯锡范大吃一惊腾地站起,他固然从不把苦哈哈存亡放在心头,但是粮食被毁事关明郑存亡,如何能够不体贴,颤声问道:“户官如何如此无能,刚运到的粮食又已被鞑子间谍放火烧毁?”
冯锡范负动手在房里走来走去,见祝敬缩在中间不敢言语,用手向外一指道:“你也快些给老夫出去,跟德贵一起把乌心粮商十足抓起来,少了一人本身顶缸。”
冯德贵早就推测有此结局,他固然收受乌心粮商贿赂暗中予以庇护,却也料不到乌心粮商竟然胆肥到如此境地,恐怕奥妙粮仓的粮食被冯锡范缴公,甘愿一把火焚毁洁净,既然如此冯德贵当然也讲不得情面,当下应了一声回身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