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设法只能腹诽罢了,旗营官渣是康熙特地插进福建海军的钉子,只要一个出事就有能够上动天听,更加激发康熙对施琅的疑忌,是以施琅不但不能决然措置,反而要把他们全都当作活祖宗好好供奉,隔三差五宴客喝酒赠送金银,希冀他们能在哈善面前多说好话,莫要横加停滞误了平台战事。
徐国难被施世轩无认看破身份,被迫绕道双屿岛返回台湾,临行特地设想摆了施琅一道,把镶旗营都统哈善帐下那些骄横放肆贪财好色卑视汉人的旗营官渣全都送去“参谋”福建海军和修来馆,这些旗营官渣职位不高脾气不小,到了福建海军大家自视为高人一等的钦差大臣,开口动辄就是当年跟着太祖天子如何如何,冒充熟行指手画脚胡乱批示,不过数日就把福建海军搞得鸡飞狗跳,从施琅到小兵无不感受头疼之极,恨不得趁着出海巡查把这帮惹不起的参谋大爷全都扔进大海作馄饨。
德尼在旗营官封骁骑校,部下掌管着十多名旗兵,行军打战都是冲锋在前的炮灰,天然没有啥子大局认识和计谋目光,上了虎威号当即冒充熟行,事事过问动辄指手画脚,偏生任务心又是极强,施世纶对他的一些内行作法口头承诺不予履行,德尼便大吵大闹各式指责,非要施世纶落到实处方肯罢休,弄得虎威舰从上到下都是头大如斗,偏生拿这参谋大爷又没啥体例。
刘俊虎冷哼一声还没答话,站在身后早就瞧得憋气之极的郑睿脱口啐道:“绣头枕头一肚草包,模样威风战力却也稀松平常。”
见郑睿举头朝天摆出桀骜不驯模样,饶是施世纶气度宽广也不自禁有气,转头向刘俊虎干笑道:“刘将军挑的好侍卫,胆略不凡有话就说,真是让施某大开眼界。”
施大汉奸外号海轰隆确是名不虚传,竟把鞑子海军操演得恁般精锐。
妒贤忌能相互使绊是国人天内行艺,鞑子海军军官何能例外。
哈善是脾气粗爽的纠纠武夫,没了化名塔卜利的徐国难暗中拆台,在施琅狠恶的金弹守势下,不久以后就与施琅重归于好,在平台战事方面大力共同,希冀能够乘车博得满洲海战第一人名号,封妻荫子名标史册,他对派驻福建海军的旗营官渣脾气自是一清二楚,晓得这帮家伙海战无能拆台有术,是以对施琅供奉活祖宗的作法睁眼闭眼,每月秘呈康熙御览的秘折奏章也尽量为施琅说好话,事事共同从不留难。
刘俊虎微微一笑,拉过郑睿道:“这既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我的结义兄弟,郑睿,还不快些见过施游击。”
姚启圣告病卧床半个多月,见圣明天子康熙没有持续严旨切责方才“病恙”返岗,他虽与施琅明争暗斗棋输一着,绝没有放弃参与平台战事的苦衷,只是倚为亲信的黄性震已被定为通逆乱党抄家灭族,修来馆也已被施世轩据为己有,哈善与施琅同心联手分歧对外,姚启圣身为老练官僚晓得此时毫不能对抗锋缨自讨苦吃,只得忍屈受辱埋头公事,对后勤事件亲身参与,希冀比及有朝一日奇兵崛起分一杯羹,能够从平台战事中占足好处。
施世纶笑吟吟陪在中间旁观操演,见刘俊虎面孔时青时白心中暗爽,用心问道:“刘将军感觉我军战舰战力如何,可堪与郑家战舰一战?”
矮壮军官双手叉腰,冷哼道:“俺贵姓纳喇,大名德尼,奉哈善都统指派参谋福建海军,凡事不管大小皆得过问,你们汉狗煞是刁猾风俗绕圈子骂人,刚才说的外族是不是指俺们满族?是不是想把俺们满洲人全都赶回关东?”
郑睿料不到福建海军竟有满洲军官,愕了愕一时倒不知如何说话,刘俊虎也是大出料想以外,细心打量矮壮军官,见他抬头朝天骄横放肆,仿佛把船面上面的军官全都不瞧在眼里,施世纶的嘴角倒是现出似有若无的苦笑,心念微动拱手道:“敢问贵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