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宏凝睇半晌,刷地拔出绣春刀,向郑成言道:“大人,施琅情急冒死,我上前助陈都事一臂之力。”
施安已经醒转,躺在地上看得清楚,徐文宏言语间俄然对郑成言出刀砍下右臂;郑成言跌撞滚蛋,却被徐国难突施偷袭从后心戳了一刀。
陈明迅捷无伦扑到半途,脚尖在黑沙上一点,出弦利箭般斜斜射向徐国难。眼下郑成言已死,他哪敢托大以寡敌众,徐文宏施琅都是硬手,只要挟徐国难做人质,盼望能够幸运逃脱性命。
徐文宏横了一眼,转头向徐国难望去,见他面色暗淡,软绵绵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胸口印着乌黑掌印,情知陈明临死冒死,运足残存功力使出僵尸掌,企图以命换命捞回本钱,心中吃惊忙上前抱住,用手一探呼吸全无。
望着徐国难杀人后平静自如的稚嫩小脸,施安只觉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直冲上来,紧闭双目不敢旁观。
施琅暗叫可惜,他比武时用心逞强,预留了三分功力,想趁铁面僵尸粗心一刀歼敌,哪料陈明固然骄横傲慢,工夫倒是实打实,危急当中还能扭身遁藏。
郑成言心中惊诧,八岁顽童如何有胆量、有才气杀人。他喉结转动想要说话,身子软绵绵忽地没了力量,缓缓瘫倒在黑沙上。
哪料变起瞬息郑成言刹时被杀,饶是铁面僵尸杀人如麻心肠狠硬,也惊得呆住,判官笔一扬,怒喝道:“徐文宏你小子竟敢反噬,老子宰了你!”一招飞龙在天旋身腾起,老鹰扑食腾空扑向徐文宏。
话未说完忽觉刀风袭体,郑成言多年海上生涯极是警悟,惊觉不对得空思考,一招懒驴十八滚顺着海滩横滚出去,只觉右臂微微一凉,接着雪亮刀灿烂陌生辉,抬眼望去绣春刀地狭长刀锋正从鼻尖掠过。
徐文宏与陈明被郑成言招揽时当口试过招,晓得铁面僵尸工夫与本身不相高低,嘲笑一声举刀迎敌。
郑成言面色微僵,干笑道:“徐佥事瞧不上察言司?”
大丈夫有恩报恩,眼下恰是报恩良机。
施琅也围了过来,从陈明袖袋找到解药,用力塞进徐国难嘴巴,帮着推血过宫。
陈明想不到短刀如此锋利,惊得面色如土,飞身发展。
徐国难也抬眼望去,见施琅挥刀直进,陈明接连发展,神情实在有些狼狈,两边情势刹时逆转,不由微感惊奇,定睛谛视。
艰巨地转过甚,见徐国难立在身后,老练面孔绷得紧紧地,眼里射出野狼般的凶厉光芒,右手紧握短刀刀柄,滴滴鲜血不竭从刀柄淌到稚嫩手臂,顺着袖管滴滴滚落到海滩黑沙上。
他外号海轰隆,最善以势压人,当下失势不饶人,短刀直上直下不离关键,戳得陈明连连发展,狼狈不堪。
目光向徐国难霎了霎,徐国难微微点头,伸手握住怀内短刀,眸里现出冷凛杀气。
郑成言捻着短须点头浅笑,正要与徐国难说话,蓦听施琅嘶声吼怒,接着陈明低声痛哼,忙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