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两字施琅额头盗汗淋漓,干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递将畴昔,“施琅晓得大人好生难堪,小小礼品敬请大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煌煌史乘只会记录明君名将的圣明伟业,哪会理睬惨死屠刀抽泣悲嚎的无数蝼蚁百姓。
目光在锦盒上面流连不舍,若不是保全钦差大臣脸面,说不定就会猛扑畴昔抢将过来。
“施提督,你的要求很难办到,本官也是无能为力。”
见施琅面露难堪,勒保减轻语气愁眉苦脸道:“何况本官也有一屁股烂帐,本来觉得赐匾贺寿皆大欢乐,哪料漳州城接连产生如此多不测变故。皇上叮咛本官考查处所军政,现在局面乱成如此模样,本官回京后该如何向皇上禀报?”
说着连连拱手作揖,态度谦虚之极。
勒保眼里晶芒一闪即收,点头叹道:“白水满春塘,旅雁每迥翔。施提督刚过完六十二寿诞,思念家人确是理所该当,本官也不是不近情面,这个便利倒是行得,施提督是否另有家书要本官代送?”
话没说完就被截住,勒保满脸正气道:“本官是奉旨考查处所军政地钦差,哪能随便收受处所官礼品,施提督还请收回礼品,莫要污了本官如水清名。”
康熙疑忌汉臣,施家阖门居住京师实是充当人质,等闲不得交结来往,施琅心知肚明,哪敢让勒保代送家书多滋疑忌,忙摆手道:“施琅谢过大人美意——家书就不必代送,回京后只要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加美言,施琅就不堪感激,永铭恩德。”
勒保坐在紫檀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装模作样品呷甘醇贡茶,“镶蓝旗奉旨驻防漳州防备郑逆,竟然被提标营亲兵砍杀殆尽,难怪哈善都统暴跳如雷,本官回京后也很难向皇上回禀,莫非说施琅将军内斗熟行视驻防旗兵为眼中钉?”
黄衫少女瞧出非常,仓猝转过娇躯遮住勒保目光,趁着不备美目凌厉瞪了眼红裙少女,接过翡翠玉马打量道:“奴家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翡翠玉马,起码代价一千两银子吧。”
施琅有求于己,这下应当舍得拿出棺材本了吧。
勒保随口打着哈哈,漫不经心听了施琅提出地和解前提,装模作样送施琅出门,吃紧回身返回诚恳堂,见德里哈眉开眼笑正要翻开锦盒,气得大声怒喝,“大胆主子,竟敢擅自翻开施提督礼品,不怕老爷打板子么?”
“噤声!”
瞄了瞄四周无人,黄衫少女沉下俏脸,对伏在桌上泫然欲泣的红裙少女轻声斥道。
嘴里如此说,勒保心中倒是乐开了花,施琅获咎哈善求上门来,哪能不趁机大敲竹杠。
见两名美少女俏面粉红娇羞非常,勒保心中对劲,翘着髯毛道:“早晨还是一龙二凤,老爷荷包多的是银票,哪个花腔多便可向老爷领赏。”
现在情势比人强,施琅苦着面孔,讪讪解释道:“大人曲解了。这礼品不是送给大人,施琅阔别京师甚是驰念家人,想请大人返京之时帮手带将归去。”
听到这话黄衫少女微叹口气,抚着红裙少女波浪般的乌黑长发,怔怔呆立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