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哈泰常常来往百花馆眠花宿柳,说不定老相好吴艳艳暗中与他有过一腿,借机举荐床头恩客,心中实在有些吃味,动手便重了几分。
见姚国泰眯目沉吟,心中暗喜续道:“施提督武人出身,最讲义气,您瞧施安不过奴婢下人,施提督不但认作义弟,还大操大办风景下葬,漳州府哪个不赞施提督重亲情讲义气,恋慕施安好有福分。您如果投向施提督,只要忠心办事,必定能够升官发财,无愿不遂。”
百花馆牡丹女沈凤莲本是姚国泰独享多年的禁脔,蛮尔哈挨打事件后另抱别枝,成为镶蓝旗都统哈善的床上人。
吴艳艳这才晓得小翠挨踢启事,不由莞尔轻笑道:“晓得了,姚大人您白叟家——”
转着眸子猜疑问道:“既然不是哈泰都统,又是哪座大山?”
姚国泰不肯说出父亲归天多年,与姚启圣的亲戚情面已极其淡薄,免得被小娘皮看轻,长叹口气,闷声道:“谁说不是。伯父也太铁面无情,分不清表里亲私,让人瞥见实在心寒,今后万一有事瞧哪个肯至心帮他。”
吴艳艳娇呼一声推开姚国泰,坐直慵懒娇躯,撇嘴道:“哈泰毛茸茸像头关外狗熊,在床上一点不知情见机,传闻沈大姐勉强留住一宿,竟然被各种花腔折腾得三天起不了床,馆里姐妹都闻哈泰而色变,稍有姿色的哪肯倒贴上去。”
见到狰狞狠厉模样,吴艳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晓得姚国泰与顶头下属黄性震已成为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存亡仇家。
姚国泰猛地从榻上蹦起,光着脚踏在地毯上,拧眉冷声问道,眸里现出熊熊肝火。
说着伸手又要搂抱。
姚国泰神情有些懊丧,点头道:“当初伯父派俺到修来馆办事,劈面叮咛公开监督黄性震,免得狗贼偷偷做出对不起伯父之事。可现在受了黄性震的勾引,竟然要俺修身养性,不成跟黄性震作对;还叮咛老子少喝酒少逛堂子,莫要丧他娘的知己。他奶奶的,伯父官高爵显,已记不得昔日的亲戚情分,哪会在乎俺这背时的过河小卒。”
姚国泰咽下香茶,皱眉感喟道:“艳艳,你这小娘皮算有知己,还晓得安抚老子。老子不利后喝水都塞牙,那些整天跟在屁股背面拍马屁的大小探事全都躲得远远的,恐怕沾上老子霉气。他奶奶的,老子总不会老是走麦城,有朝一日重新得志,不但要把黄性震乌龟王八蛋生吞活剥,也饶不了那帮见风使舵不讲义气的狗崽子。”
想起背后主子漂亮矗立的清秀模样,以及许下的二千两中介银,吴艳艳心脏忍不住砰砰急跳,脸颊晕红,忐忑仿佛初度接客的雏儿。
重视到姚国泰眼里熊熊燃烧的炽人毒焰,吴艳艳稍一思忖即明其理,浅笑道:“不瞒姚大人,奴家说的就是施琅施提督——”
“施琅?!”
捂唇咯咯娇笑,用心冲姚国泰抛了个娇俏媚眼,银铃笑声洒满楼阁。
姚国泰不敢获咎旗人老爷,只得抱恨让步,花重金嫖了芙蓉女吴艳艳,内心留意有朝一日能够通过沈凤莲与哈善攀上干系,飞黄腾达。
上等名妓借此从中获得好处,近似本日的寒暄花,具有庞大的人脉资本和庞大的好处纠葛。
见吴艳艳娇啐薄怒,娇慵无穷别有风味,姚国泰内心更是痒得难受,呵呵淫笑道:“小翠跟你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见地过风骚场面的雏儿。俺瞧她还是清倌人,如果出去干脆一箭双雕罢!”
青楼分三六九等,劣等的专做皮肉买卖,欢迎的都是些匹夫走狗贩子小人,只能勉强混口吃食;中等的交友富商富商,一掷令媛坐得厚利;上等的来往达官权贵,充当相互间的牵线皮条,谈笑间互换好处,缔盟结友。
想起牡丹女沈凤莲的娇俏身子被哈泰“巨山”压住各式践踏的惨痛模样,姚国泰禁不住放声大笑,稍去了当初挨打热诚的满腔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