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中响起焦心呼喊,姚启圣打了个愣怔,渐渐展开眼睛,见从小贴身服侍地老仆姚平跪在椅边用手用力摩挲胸口,靠近耳边大声呼喊,昏花老眼溢满浑浊泪水。
见姚启圣雷霆大怒阴沉可怖,黄性震转了转眸子,顾不得浑身淋漓,连滚带爬撞到姚启圣身边,轻声唤道:“督宪大人莫要生机,谨慎气坏了身子。”
听到这话姚启圣反倒沉着下来,见戈什哈站在中间面面相觑,有的抿着嘴角强忍笑意,显是感觉夙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总督大人竟然也会掷杯伤人,实是有失官体不成思议。
“吴义死了?!”
“吴义真地不是你命令毒杀?”
姚启圣也是有些头疼,永仇和尚已经逃脱离开掌控,如果真地趁着寿诞之机着名片杀,岂不是恰好坐实本身罪名。
黄性震跟从姚启圣多年,脾气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见姚启圣面色灰白,眸光暗淡,再也不复以往那般斗志易扬,不由暗自心惊,赶快上前替姚启圣捶背,半句也不敢多嘴。
说完再也支撑不住,面色如土一屁股跌坐在椅上。
黄性震内心暗筹算盘,耳边只听到姚启圣的粗重喘气,以及西洋入口的自鸣钟收回的轻微滴答,余外再无声响。
姚平面现忧色,伸手想要搀扶老爷,却被姚启圣用力推开,轻声道:“你也出去,老夫有事要与符起商讨。”
吴义被军棍打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本就奄奄一息命悬一线,躺在稻草堆里嗟叹要求医治,可惜无人加以理睬。
七八名戈什哈围成一圈,七嘴八舌轻声群情,瞧向姚启圣地目光充满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