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邪啊,中你表哥郑伟的邪!”顾哥瞪着我,“你表哥这几年对我爸妈比我这个儿子对他们都好,常常打电话,一口一个爸妈叫得亲。来我家看望的时候,捶背按摩洗衣服做饭遛狗,甚么都干。说您二老儿子总不在家,我替他给你们尽孝。这几年,我爸妈对我越来越冷酷,却对你表哥越来越好,说我陪他们的时候还不如外人。我说我平时得上班,哪有那么多时候整天陪你们?你猜我爸妈说啥,他说人家小郑还每天上班呢!我说人家的事情内容就是陪你们这类白叟,如果你向来不买他公司的产品,看他还来不来?”
顾哥和我走出病房,他五官已经挪位:“这是如何搞的,为甚么还是卖给我妈?”我无法地摊开手,说我也没体例,你也看到了,我吹得本身都不信,你妈却敢信,我把三千的东西卖五万,你妈踌躇都不踌躇就要买,她是不是中邪了?
我内心打鼓,她是不是逗我玩呢,五万块钱买个只值三千块钱的佛牌,连什物都没看到,也不讲价?看到顾哥急得火上房的神采,我赶紧说你先别急着给钱,我要给泰国方面打电话,问有没有货,这类佛牌很罕见,要预定。
顾哥家在物价局后身,这里都是沈阳比较老的旧小区。进屋后我看到这是个浅显的两居室,屋里挺乱,并且没有一件略微像样点儿的家具,都很旧。从寝室到客堂,四周都堆着东西,以各种尺寸和图案的商品包装箱为主,有处所就塞,连大衣柜顶也满满的。另有很多形状奇特的仪器,别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不消看,都是保.健品。
顾嫂能够是看出我的迷惑,指着顾哥说:“你晓得他现在如许,是如何形成的吗?”顾哥神采难堪,说你别跟客人瞎扯八道,我能甚么样。顾嫂说你还嫌丢人啊,人家田经理是有知己的人,跟他说说,免得我内心堵得慌。
叫了辆出租车回家,顾哥的家离我家不太远,就在小北手机市场四周,因而我就顺道带上,把他直接送到楼下。顾哥要归去取存折,我说我们既然做不成买卖,你这存折也不消真取出来吧,顾哥叹着气:“不可,我老妈的脾气那是说一不二,我如果跟她对着干,她就各种威胁,不是绝食就是吊颈,没体例。”我说取出来也行,你得看着她点儿,别让她乱花。
顾嫂反问道:“你本年多大年纪?”我说我是七七年的,本年刚三十周岁。顾嫂嘲笑几声,问我为甚么叫他顾哥,我说他应当比我大吧。顾嫂说他是七八年三月的生日,属马,比我还小一岁。我很不测埠看着顾哥,他甚么也没说,看来是真事。我咽了咽唾沫,心想顾哥看上去足有四十岁,还是我保守估计,如何能够才二十九呢?
“如许吧,”我奉告顾哥,“你也不消付钱,早晨你奉告老两口,就说泰国那边答复说临时没货,甚么时候有货再告诉,多拖一段时候,他们渐渐也就忘了。”顾哥点点头,说也只能如许,还感激我共同他。
顾哥叹着气:“成果就是没成果,我爸妈底子不听我的,甚么都感觉好。只如果郑伟保举的就往家里买,最开端几百块,厥后两三千、七八千到上万,最贵的是个玉石床垫,四万五,说是韩国货,只要睡在上面就能边睡觉边治病,重新顶到脚底板都管。我死力反对,可他俩竟然以死相逼!你说我能如何办?”
我说:“不消谢,我不是也收钱了吗?但父母入保.健品迷这类事确切难办,我表哥此人也真是,净坑老年人。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好好谈谈。”
在次寝室里,我看到有个床垫,都是用半透明的浅灰色石块拼成,估计就是顾哥跟我说的阿谁代价四万五千块钱的玉石床垫。我感觉好笑,家里这么陈旧,有那四万多块钱充足把全部屋子都简朴装修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