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想想好笑,两件衣裳就穿不完了。林晚照目光笔挺,“本年穿不完来岁穿,来岁穿不完后年穿。”
“奶奶您来的巧,我们现在过年打五折,染发带洗剪吹两百块。”
林晚照被安排在歇息区的沙发上,炸毛鸡小伙子很快端来红枣茶,手里捧着一本硬壳子的洗剪吹价码表。
“快点过来!”林晚照弥补一句,“换件洁净衣裳!”然后直截了断挂了电话,不给刘爱国啰嗦抱怨的机遇。
“是。”
不消说去哪儿,林晚照都猜获得,不过就是刘爱国一辈子的老伴计老朋友李中意家。去做甚么,林晚照也晓得。
待日头升起来,到了银行上班时候,林晚照去银行存钱。
过年商家各种打折促销,店外横幅都打出来。林晚照边走边看,颠末手机店时顿了顿,回身推开手机店的门。
“你别管,这事儿我有主张,都等年下返来再说。”林晚照系上头巾挎包出门,银行就在刘家出门往西,马路劈面的长街上。这条街很热烈,两畔都是店铺,卖甚么的都有,保暖内衣店,大卖场,生果店,剃头店,饭店,电瓶车店,手机店……沿街走两百米就是银行了。
“这倒是。咱奶奶现在还闹不清存折跟银行卡是咋回事。”
“花那钱做啥!”
“那就是诺基亚了。诺基亚最健壮,摔都摔不坏,电池也禁用。”
大声在林晚照耳边喊一嗓子,“我来了!”
她展开眼,见刘爱国穿戴家里干活的破棉袄,心道,真亏人家剃头店给他进。林晚照对给刘爱国洗头的小工说,“小伙子,给我们老伴儿好好洗洗,一会儿也给他按按头。”
开店的真不是外人,刘爱国亲大哥刘爱党的大孙子,刘超。林晚照觉着人家是孩子,也二十五六了,按辈分给林晚照叫叔婆。一见林晚照出去,刘超笑着出来号召,“二叔婆,您来了。”
刘爱国就更扭捏了。
“白叟穿的保暖棉鞋有没有?”
“超儿,你给我挑一个,声音大点的,充电用的久的,健壮的。”
拎着印刷精彩的购物袋出门,中午阳光照来,刘爱国身子打了个晃,现在都觉着胶袋晕乎乎的,脚下似是踩了云朵。林晚照走前头,在办事员小女人清脆的“爷爷、奶奶,欢迎再来”的送别声中,刘爱国快步追了上去。
“给你买件新棉袄,看这一身,不晓得的得觉得你是要饭的!”
上辈子自打头发白了,从未染过,直至一头霜雪,浑身病痛。
摸摸头巾,林晚照迈进上辈子毫不会迈进的处所,剃头店。
“这不加钱吧?”
林晚照脑袋顶刹时亮起呜呜呜的警悟红灯,上辈子她可没少在电视上看到有坏心眼银行经理骗白叟买高风险理财的消息。林晚照听都不听,摆摆手,“不懂,没兴趣。”
过马路回家,林晚照看看手机上的时候,去厨房做饭,颠末客堂的穿衣镜时不由立足。镜中是一对乌黑头发的伉俪,脸上都有着较着的皱纹,但眼神还清楚,腰板仍笔挺。
“谁啊?”刘爱国看是不熟谙的手机号。
又给老头子买了件羽绒服。
“十二瓶。”
林晚照侧侧头,“我又不聋。”
说是遛达一圈,实在是买了新衣换了新鞋,臭美去了。
“皮鞋临时不要,我们先看看棉鞋。”
男人的衣裳本身就款式简朴,色彩都不消挑,黑的就行,全能搭。
“晓得。”刘爱国朝外胡乱摆两动手,便出门去了。
待林晚照存完钱,大堂经理给她递上温水,笑着说,“大姨,我看您每月都过来存钱,银行利钱低,我们这儿有高利钱的理财,您要不要听一听。”
“好嘞!”刘超清脆应一声,“叔婆您真敞亮,这花生油一会儿我给您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