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冷巷子一向行去,顺着鸡鸣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街角,瞧见了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至于那三无道人师兄所说的两句残诗,铁风是不信赖陆星柳能够解开的,这“山若埋尽忠义骨,谁言青山不成图”两句,当日在洛城陆家便听陆星柳吟过,若真能解开此句,两人早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了。
不过这传说只是一个难以考据的传言,实在倒并没有多少人真的信赖,毕竟以九道石纹实在太粗了些,在那坚毅的黑曜石墙上劈出这么一道石痕,就算当今武功宗师用处尽力怕是也绝无可做到,那令吾又怎会“顺手逸散”便能搞出九道这么个东西来。
只是那些妙手前辈都不知,形成这可骇剑痕的竟是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年,而这少年在劈出这“十龙行”的当晚,竟好似孤魂野鬼普通的在荒都浪荡。
这一剑对墙不对人,铁风自可尽力施为,而对这尽力一剑的战果,铁风仿佛不大对劲,本拟拔出那长剑,以那长剑的异力再劈砍一刀,剑刚拔出一半,微微犹疑,便又收了归去。
不知是受了那三无道人不羁与无忌的影响,还是受了那令吾九道剑痕的触碰,或是受了这夜的浸礼,铁风安步在街头,心中却悄悄决意,只要这铁血峰事了,三月以后本身便脱去了各种拘束,萧洒江湖。
铁风瞧着那衣衫褴褛的老妇,心生了一股怜悯,浑身摸索了一番,却发明身上竟然没带半点银钱,干脆便把先前那装九脉丹的瓷瓶给了她,叮咛她去当铺当了换口饭吃。
“喔乌喔!”
铁风上前两步,伸手触摸了一下那剑痕边沿,被烫的忙不迭的缩了返来,好一阵甩。
陆星柳和红炎一起,虽说她行动有些非常,但有那手腕刁悍的小丫头在,倒是也不必担忧她的安危。
从傍晚一向走到了月上枝头,这才踏入了内城城墙处,这内城城墙虽比外城要矮些,却也有个十数米高,气势恢宏,在这东头的城墙上另有闻名的古迹“九龙行”,说是九龙,实在就是城墙上有九道夺目而通俗的石痕,每到石痕都有近一米多深,半米多宽窄,横躺出来三五个大汉都涓滴不会感觉拥堵,这些石纹颠末光阴的磨砺早已没了棱角,还是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铁风舒了一口气,非常闷闷不乐的走开了,却在这荒都墙上留下了一道无可消逝的陈迹。
老妇拜谢拜别后,铁风也不乘马,就如许在荒都外城街上缓缓的安步着。
“大侠,给点口饭吧……我都两天没用饭了。”
“这才二更天不到,怎地便有鸡鸣?”
“恩?”
铁风走上前,轻抚着那石纹,七百年了,颠末风吹雨打,六合变幻,那深深的石纹竟还是如此清楚。
那饱经沧桑的石砌大门,仿佛是巨兽的大口,对着天空吼怒,看得铁风竟微微出了神,直到中间一老乞妇路过,方才打断了这莫名思路。
声音仿佛就在耳旁,当真是逼真非常,铁风听得出来,而那声音确确实在的是鸡鸣,绝非甚么口技之类的,这不由使他更加迷惑。
铁风想到这里,俄然生了一股欲与前人试比高的豪气,走到了那第九道石纹旁,手臂蓦地运力,照着江山七断的法门,一式最为刚猛的擎天断挥了出去,顷刻间一道剑气凌厉生起,一丝不漏的贯入在那黑曜石城墙上,一股炽热的劲浪朝旁飞散,几声碎石滑下的响声过后,那城墙处竟然真呈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荒都不实施宵禁,夜晚在街上行走却也无人问管,不过就算如此,除了一些杯中豪杰和梁上君子,倒也没多少人喜幸亏夜里到处浪荡,也正因如此,铁风先前搞出了恁大的动静,却也无人晓得,屋中的人听了这响声,只道是又有醉酒的男人打起架来,随便骂一声,扣着被子持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