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斗星初显。
但那四人也不是平常宵小,一个使柴刀的挥的“飒飒”直响,一个持锄子的也是舞的虎虎生风,其他两人都用的是短兵在旁游斗,如花斑毒蛇择人而噬,令人半点松弛不得。
夺刀以后使出一招“峰回路转”,再将三人逼开些许,对着铁风方向一掷而出:
“噗噗”几声响,又有六人跃上,似幽灵现世,无常索命普通,分站四人身后两侧,摆了然是想封了后路。
而陆夫人面前那两人忽地再次冲上,当超出那少年“尸身”时,脚下却同时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两人一者左脚,一者右脚,都被那登山钢爪贯穿而出,筋骨尽断,血肉恍惚,虽说两人都是自认刚毅的男人,突遭剧痛,也不免一阵哀嚎。
陆星柳情急之下“刺啦”一声便从衣袖处扯掉老迈一块布来,急手急脚的给他包扎上。
陆天南瞥了一眼前面的三人,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众位朋友既不肯露面,又不肯答话,那想必就是要见教鄙人几招了,不知哪位先来,陆某接着便是!”
陆天南瞥见了这边的场景,大赞了一声,因这一声又中了两下拳脚,却好似不晓得痛似的,反而大笑了两嗓子。
“咦?”
恰是之前围攻陆天南那农夫打扮,使锄头之人。
毕竟豺狼为饱腹而杀人,而这些不明来头的奥秘人倒是为杀人而杀人。
两蒙面人见了地下那身影也不由得一愣。
星月铺天,芒暖色正,月光不仁,照遍了人间千万里,照得苍梧顶上十三道人影起起伏伏,交叉错落,仿佛是一出以天为客的皮电影。
“接好了,如有机遇..”
“小兄弟,好样的!”
铁风瞧了一眼严峻的有些伸直的陆星柳,又瞧了瞧周遭悄悄走近的九人,微微一笑,安抚道:“陆夫人,别怕。”又走到陆星柳身边,一字一顿的说道:“陆星柳。”
陆天南见这几人法度沉稳,跃上高崖却呼吸毫不短促,想来都是妙手,若一拥而上,本日是绝无能够幸存了,只得抱着一丝但愿,用言语挤兑他们照着江湖上的端方,一对一的来。
两人皆如是想。
那人左边右边又别离跃上一人,一者商贾打扮,一者渔夫打扮,却同是蒙着面,三人面对这陆家三口和铁风,却没人答话。
陆星柳在前面却已吓得呆了,此情此景和当日在万兽林中多么类似,所异者只是那天在宽广树林,本日倒是在魏巍孤崖,如此看来倒是比当日还要凶恶百倍了。
“扯块布,给他头包上。”
铁风这边见两人蓦地冲来,挡在两女身前,戴上方才拾起的登山钢爪斜下里就是一划,但他自是没有达到“百兵皆可为剑”的境地,这一划虽亮闪闪的看上去煞有介事,实则却并无多大力道,只能仗着眼神锋利,钢爪锋利,以期伤敌了。
“铁风,你有事没有?!”陆星柳上前一步,将抬头倒地的铁风扶起,见他额头上一摊血迹,急的都将近哭了出来:“娘!”
铁风正待抽爪补上一刺,却闻声耳旁响起了重物轮击的声音,坐在地上向后一避,还是被一个锄柄砸在额头,朝后翻了个跟头,一时候头晕目炫,眼冒金星。
只听得三声响,便见铁风远远飞出十多步远,而那使柴棒的农夫手臂上也是鲜血汩汩流出,左手在衣角扯下块粗布,谙练的将血流处包扎了起来,显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架不挡,用这等“杀敌八百,自损数千”的体例来。
陆天南抱拳施了一礼:“鄙人洛城陆天南,不知前面是江湖上哪位朋友?”
绝望的时候并没有过得好久,只见那持男人将柴棒换做左手,和那使拳人对视了一眼,踏步再上,直对着陆夫人的关键号召,显是没想留活口的意义,吓得陆星柳一声惊叫,拉着陆夫人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