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说几句,两个白发老者,一个高瘦、一个矮胖,排闼而入。进门也反面大师打号召,直接奔着江水源身边的空位而来,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辩:“梅雨、梅雨,梅子熟的时候天然是多雨气候,这是显而易见的!”
江水源道:“我感觉两位前辈能够忘了别的一名南宋墨客的诗句,不然就不会如此大动肝火辩论了。”
推开门就瞥见大圆桌上摆着桌签,上面标明大家的姓名、黉舍及所代表的府州厅。不知是遵循往年的成绩还是遵循地区来排序,只见江南、江北泾渭清楚。每个桌签中间摆着一朵怒放的金带围芍药,花呈鲜红色,中间残存的一圈花蕊清楚眩目,将全部花朵平分为上、下两部分,下部是数层大而伸展的花瓣,上部则是由数朵台阁型小花构成,直立向上开放。全部花朵端庄风雅、雍容华贵,确切有些宰相气度。
“哪句诗?”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两个老头先是一愣,旋即都捧腹大笑起来:“这个小滑头,年纪悄悄就尽得好好先生精华,骑得一手好墙!不错不错,黄梅时节确切半阴半晴,又阴又晴,谁都有事理。对了小友,你是哪个黉舍的?竟然有如此俊才,实在可贵!”
坐在一旁的江水源听他们两个老头打嘴仗打得不亦乐乎,并且每人都能找出一点左证来,很有些“两小儿辩日”的味道,忍不住笑出声来。瘦高老头眼神顿时像锥子一样刺了过来:“这位同窗,你应当是来插手国粹论难比赛的吧?莫非你连最根基的《弟子规》都没学过,不晓得‘父母教,须敬听’、‘长辈前,声要低’这两句教诲?”
江水源翻翻白眼:“那也得先让经世大学给我发告诉书才行!只要一天没接到登科告诉,那就存在成千上万种能够,说不定最后去了淮安府立工学院呢?”
听到去金陵大学,施轩也跳脱起来:“走、走、走,我们去金陵大学冒充一下名牌大门生!不过话说返来,我们这几个师兄师姐脑袋不太灵光,以是才把金陵大学定为高考斗争目标。江学弟你一学霸,经世大学才是你最好归宿,跟我们一起凑甚么热烈?”
江水源歉意地冲周元通抱抱拳:“周兄,实在对不住——”
周元通拍拍江水源的肩膀:“不消报歉,实在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是我们不知好歹咎由自取!不过等会儿你可要替我们江北各府州争口气,好好经验一下江南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让他们晓得晓得我们江北也是有脾气的!”
“承蒙两位前辈谬赞,鄙人江水源,来自经世大学从属淮安府中学。”
江水源眯起眼睛:“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猎奇起来,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那些名家后辈是如何吟诗作赋、嘲风弄月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抛开这些破事,好好去金陵大学内里去转转,明白一下闻名学府的高贵气质,不要被他们弄坏了表情!”
“戴复古《初夏游张园》中的一句,‘熟梅气候半阴晴’。可见黄梅时节半阴半晴,又阴又晴,两位前辈说得都很有事理。”
高瘦老头顿时辩驳道:“清楚是黄梅时节多雨!”
“是么?有脾气你就发呀,别憋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江北人是如何经验我们江南人的!”背后俄然有人接话道。明显是生机,说话也带着吴侬软语的糯劲儿,一听就晓得是根正苗红的江南人。
瘦高老头怫然不悦:“就算你不信赖我的话,总也应当读过南宋赵师秀‘黄梅时节家家雨’这句诗吧?”
“为甚么不去?”江水源反问道。
这本誊写到现在五十多万字,没有上架,没有强推。
矮胖老头把头摇得更欢:“荒诞、荒诞,的确荒天下之大谬!我昨天下午看王筠的《说文释例》,今天下午也看王筠的《说文释例》,是不是能够推知我前天、明天乃至今后的下午都看这本《说文释例》呢?明显不能!一样事理,你从客岁和本年的环境,就能鉴定其他年初黄梅熟时都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