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开端,沉浸地摆摆尾巴,上边的绒毛根根清楚,微微的颤栗着。
那老虎略微一顿,转过身子,尾巴成心偶然地扫过宋祈的脖颈:“不过要提及来,还是这个长得俊,叶离你可真是惦惦三碗公,真人不露相啊。”
这血线流到叶离手腕边沿却并没有滴落,而是奇特地沿着叶离的手腕蜿蜒而行,终究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好似一条红线系在她手腕上。
她伸开血盆大口,暴露森森白牙,一股气势向叶离压去:“叶离,你是要认账吗?”
斯须之间,宋祈的长剑之差几寸就触到了那老虎的身子,它此时却将大口一咧,顺滑的外相在月光下仄仄生辉,一对儿吊睛竟然眯成了弯弯两条,看起来有点像是在笑。
露露看她半晌不语,怕她踌躇,将一张虎脸靠近叶离,额头抵着叶离的额头,她眼中精光一闪,触须微微一动,眼睛与叶离直视,“你跟他不是想出结界吗?”
宋祈自认三百年前愧对叶离,在自家设香堂,让宋家子孙迟早诵经,谁知颂了三百年,叶离还是妖性不改,心中毫无是非公理原则。
那母大虫似是感到宋祈心中不快,尾巴快速下垂,身子也拱了起来。
我把他送给你,没雷劫的时候给你暖床,等你雷劫来了的时候给你挡雷。我们之前的债务就算一笔取消了。”
叶离明显就是在扯谎,固然是为了脱身,但是宋祈心中却略有不齿,他在玄陵修习了三百多年,师从玄陵长老沈清梅。
叶离怕她对宋祈不轨,自她头顶跃过,还是糊着泥浆的小脚悄悄站在空位上。她双手一伸,架在那母大虫和宋祈之间,打起哈哈来。
“哼。。。”
叶离念得非常轻松,她感觉,宋祈又不是她的,她天然没有甚么宋祈能够给露露,这噬心咒对她来讲那就是形同虚设。
“露露,瞎扯甚么,”叶离嘲笑着说,“前次是我跟狐狸拿混签文了,不能成仙的那是狐狸。再说我也不靠大腿避劫啊。”
“那甚么,我们另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露露,我们后会有期啊!”叶离嘿嘿干笑了两声,双手一拱,拉着宋祈的袖子就走。
两声嘲笑不约而同地在林中空位响起,一声无法沉闷,一声放肆放肆。
“哼!”
“叶离,赌咒吧。出结界以后,你必将你那上仙宋祈赠送我露露。”
天下皆知,沈清梅一支青梅剑行走天下,为仙家公理,降妖除魔。言必行,行必果,不打诳,不妄言,操行高洁如清流寒梅。宋祈为人本萧洒,但三百年耳濡目染,不免受影响。
叶离身子向后一闪,眼睛倏然放大,露露看在眼里,大口一咧,对劲地笑了笑,低声说:“归正你也不筹算诳我,这噬心咒何如不了你,等咒约缔结,我就奉告你阵眼在哪儿。”
“别急着走啊,”那老虎调子一转,纵身一跃,无声无息落到叶离面前,“我们前次打赌,你但是输了。说好的东西呢?你但是还没给我呢。”
叶离话未说完,露露俄然伸爪搭在了她手腕上。她想要把手往回缩,露露的利爪却如闪电般自她肉掌下弹出,利爪深深地堕入叶离晶莹乌黑的肌肤上,五颗鲜红的血珠自爪下溢出,垂垂延展,终究融在一起,构成一条鲜红的血线。
叶离深吸一口气,咔吧了两下眼睛,俄然一拍大腿:“哎哟哟,我这记性,真是差!我今晚就是来给你送那灵宝的啊!”
叶离一心渡劫,修得都是些防备之术,防备结界。宋祈就算舍生取义成了那大虫腹中之食,若拼得叶离安然,也算修得善事一件。
“这新大腿还不错嘛,新奇,好闻。就是弱了点,蠢了点,竟然还想对姑奶奶脱手,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