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再加上这三百多年的谩骂,七世重生的痛苦,血浓于水的等候,倾尽统统的猖獗,则变得不再浅显。
但是腾欲终归只是一个过客,哪怕他经历了这最后的结局,也始终是一个外人。他没法真正去体味这数百年来的不堪,父为子,子为父的目标。
“我等的影象固然在逐步规复,但我等的修为却没有涓滴规复。”
现在再回想这一幕幕,倒是佩服起面前的族老起来。
“小望……我的儿啊。”
他们父子二者的影象自当最为浓烈,即使近十年的不竭重生和折磨也还是留下诸多陈迹。
倒是另有一个迷惑,初入村庄一刻,这些村民说纯纯如何又返来了,也就是说纯纯不止一次被他们丢上山,但是在族老的口中,他们压根就出不了村庄,又如何将纯纯丢上千丈以外的青馒山呢。是用的马么,他想起下青馒山一刻,那被啃的只剩一具白骨的马,仿佛有些懂了,现在看着他们如此的哀痛,腾欲也不想再多问。
但腾欲会佩服这白发苍苍活了八世三百余年的族老。
腾欲听的很细心,因为他从未听过如此难以设想的事,他本来觉得这仅仅是一个贪婪无度的地主和一帮巴望翻身不做奴的村民。他想的很简朴,究竟上这涅村的里里外外都给外来者这类错觉,一种最为简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模样。
族老暗叹一声,看了看这已然凌晨大亮的天,倒是让腾欲古怪起来。
听到这里,腾欲仿佛想起了爷爷,也是那么的等候着他,但现在,倒是仙凡两隔。
相反的,作为小儿的生母,她反而没有这般熟谙的影象,固然比别的族人要多一些,但也就仅仅是多一些罢了。
“救…救不得……唉。”
冬子开口中也晓得了面前族老的小儿还是没有影象,还是如陌生人普通死死的瞪着他们,还是把他们当牲口的那般目光。
“为了让小儿获得自在,老夫撒了弥天大谎,老夫让他以为只要益用涅土重生我等才气解开谩骂,在鼓动了全村之下,为了老夫的一己私利,他信了…
拂晓,北荒山脉,涅村。
“娘的小望……谁快来救救他……”
“小望么……”
“这九生九死的谩骂还未完整的解开!”
他看着这气若游丝的肥佬,仿佛统统都是一场曲解,不由走上前,点了一下对方的空荡荡的右臂,那血淋淋的伤口,顿时止了血。
腾欲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肥佬,面色顿时庞大起来,他本觉得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包含着这么多的故事。仿佛一本陈腐的册本,被他翻开一角,窥见一抹出色,翻开一看,鲜明是千言万语也道不尽的回想。
冬子似猜想到了些甚么,缓缓看向宁死不平的肥佬,目露庞大。他毕竟也规复了大半影象,在这影象中另有对方小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