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潇也笑了:“赵妈妈做得好,就是要如许,你才规复得快。”
皇甫潇坐到床前,看着昏倒不醒的韩氏。她神采惨白,颊带青灰,看上去便是朝气渐绝的模样。皇甫潇不由得想起了十几年前初见韩氏时的景象,一时百感交集。
得知韩氏重伤身亡,无双很难过。她对这个温婉守礼的侧妃有很好的印象,可当时马车翻倒,她为了护着老王妃冲出重围,没有去管,只派了两个兵士去接人,现在想来,多少有些歉疚,不顾赵妈妈等人的劝止,硬是逼着她们叫来肩舆,抬她去灵堂上了香,在韩氏的灵位前冷静地表达了歉意。
“真是绝妙好词。”无双慨叹,随即看到皇甫潇的身影,便浅笑着坐起来,轻声叫道,“王爷。”
“宝殿上还敢端倪互传情,哪另有半点儿天规放在心?你妄图偷下凡尘圆好梦,我要你一在天上一在地,偏叫你长生永久两分离!”茉莉仿佛也被这戏文打动,声音低柔动听,念起来一咏三叹,“隔山山有路,隔水水有船。天上人间云似海,相会何时恨绵绵。”
赵昶听到夜袭事件后,也是勃然大怒,在早朝时直接点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禁军统领和燕京府尹的名,劈脸盖脸地一顿痛骂,指责他们懒惰渎职,有负皇恩,限定他们在一个月内抓到统统凶犯,绳之以法。大家都看得出,他这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愤怒不已,他孙女即将大婚,进宫为皇后,内里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的确就是想要搅了天子的婚事,是可忍,孰不成忍。他跟摄政王之争归根到底不过是皇权之争,而这个江山是皇上的,如果谁想颠覆,不管是冲着摄政王,还是冲着皇上,都是罪大恶极,绝对不成放过。
皇甫潇沉默无语。
荣妈妈立即点头:“是,老奴这就安排,明日一早就送姚夫人归去。”
对于这件事的幕后指令人,一时众说纷繁,但是都以为不成能是皇家,因为皇上顿时就要大婚,此时如果杀了亲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不管是老王妃还是王妃,都要大办丧事,直接就冲了皇上的丧事,岂不是倒霉至极。
老王妃已经晓得韩氏不治身亡的动静,难过了几天,杨氏和宋氏她们日日过来安慰,又有窈娘和清姐儿伴随,比及得知无双的孩子保住了,她内心终究垂垂放松,严峻难过的情感渐渐减缓。
韩氏与姚氏却伤得极重,韩氏的胸口中了一刀,入骨三分,只是没有正中间脏,勉强另有一口气。姚氏的肩头被砍了两刀,失血过量,也是奄奄一息。
“母妃千万别这么想。”皇甫潇从速安抚,“无双那样做是对的,便是孩子没了,今后还能够生,我们都还年青,又不是今后就没机遇了。但是母亲只要一个,万不成让您遭到伤害。韩氏身亡,也不是因为您,便是您当时不在,韩氏的车翻倒,仇敌还是会追上去杀她,跟您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老王妃气得重重捶了一下床:“这帮狼心狗肺的蛮人,必然要杀了他们。”
自从回到王府,本来甚么孕期反应都没有的无双便有了各种症状,嗜睡、头晕、呕吐、厌食,夜里常常惊醒,这般吃不好睡不稳,很快就肥胖下来,让赵妈妈和文妈妈都担忧不已。
无双的伤口由乌兰、珠兰洗濯后上药、包扎,章太医开的保胎药很不错,喝下去后就稳住了胎息,只是她仍感腹痛,躺在床上不敢转动。
一边是皇家欢欢乐喜办婚事,一边是亲王府凄凄惨切办丧事,贵爵公卿、满朝文武及其家眷都感觉怠倦不堪,这边要欢乐庆祝,那边要哀伤致哀,功力稍差的人都会神经庞杂,稍有举止恰当,便是大祸害,因此家家户户的长辈都对儿孙殷殷叮咛,切不成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