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刚起来不久,一边梳头一边听赵妈妈禀报:“表蜜斯和表女人甚么也没带,竟像是避祸普通。奴婢已叫来管事,给她们备齐了常日里要用到的统统物件,针线房也将刚给几位孺人做好的新衣改了改,先给她们送去。别的,奴婢看她们头上一点儿金饰也没有,因王妃睡着,便自作主张,给她们送了几件头面畴昔。表蜜斯守寡,表女人守孝,也用不了色彩鲜丽的金饰,奴婢只送了几支嵌大珠银簪,如许也就不失面子了。”
叹完气,她又笑起来,用母妃的话自我安抚,糊口中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能好过大部分人就足矣。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两宫太后与摄政王已是势同水火,又是妇人见地,小民气机,即便不能扳倒摄政王,也要想方设法给他添些堵。楚家仿佛是王爷的亲信,前次没整垮他们,让楚灿华翻结案,此次干脆就想把这女人指到王府来为侧妃。楚灿华是个很刚烈的女子,脾气刚毅,如果用心跟无双争风,杀伤力绝对不会小。结局不过有三:一是楚灿华胜,无双败,皇甫潇背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嫡子又没影了,便是生下庶子,也是没用的;二是无双胜,楚灿华败,楚家必将与亲王府离心离德,乃至倒向太后或首辅赵昶那一边,此消彼长,对王爷很倒霉;三是无双与楚灿华势均力敌,最后斗个两败俱伤,王爷既失名又失势,毁伤更大。不管是哪种成果,对太后和赵昶来讲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两人越说越高兴,随后一起去用晚膳。无双一点儿也没挑食或者有甚么分歧胃口的表示,还是能吃能喝,对于文妈妈经心烹制的菜肴大加赞美。皇甫潇见她没有一点儿有喜的征象,内心不免患得患失,又不敢明说,这类感受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既新奇又奇特。他把这些感受和着饭菜一起细细咀嚼,冷静地体味着此中滋味,眼中闪现着变幻莫测的光彩。
老王妃笑得不可:“真的,真的,你这下可要好好地听话,不准骑马,不准习武,不能累着,也不能乱吃东西,健安康康的,来岁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她结婚后不久,屋子里就没用过熏香,都是遵循花期采摘各种香花来插瓶,用淡雅的花香来代替香料。此时,花厅里的角落有一瓶洁白的重瓣栀子花,散着着悠悠的暗香,让她垂垂感到有了倦意。
无双仍然蒙在鼓里,但她本来就是大而化之的性子,问了几次都没眉目,也就不睬会了。这半个多月来,老王妃、皇甫潇、荣妈妈、赵妈妈、文妈妈和萱草堂的余妈妈都对她特别好,多走一步怕累着,少吃一口怕饿着,比她亲生的父母兄弟还要宠她,这让她感受很享用,每天都笑眯眯的,非常隔心。
听到表妹带着表外甥女来了,并且描述狼狈,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表示徐志强:“你接着说。”
皇甫潇对母亲施礼辞职,便直奔无双殿。
老王妃一辈子慈和纯善,待她们是发自内心的亲厚。无双固然也笑得很暖和,骨子里却有股天生的高贵气度,让她们从内心生出几分畏敬。
“没有。”无双摇点头,“我本来就没想睡,只是闭着眼睛养养神。明天来了太多人,吵得我头疼。”
管事们已经晓得王妃回府了,立即赶来回事。在荣妈妈的帮部下,无双很快就把府中的事件摒挡安妥,然后回到月华殿安息。
中间的丫环婆子都凑趣地笑起来,屋子里顿时弥漫出欢乐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