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畅了半天,她赏了如许赏那样,总觉对劲犹未尽,却又想不起还应当做些甚么。揣摩了好久,才想起派人去安王府报喜,趁便让两个侧妃返来。在她眼里,安胎之事是重中之重,再也没有比这更要紧的事了。
赵妈妈一脸郁色:“今儿去安王府赏花,先是碰到了王爷的两个侧妃,一上午都坐在公主身后,好不叫民气闷,不过看着年纪是不小了,也不像是有恩宠的模样,现在在府里多数就是安排。这倒也罢了,到了下午,那边竟然打发人来报喜,说是王爷的一个孺人有喜了。”
杨氏的眼中掠过一丝轻视,冷声道:“还不知是如何怀上的了,我可晓得,王爷每次在她们侍寝后都赐了避子汤的。你我奉侍王爷多年,莫非还不清楚王爷是甚么性子?岂容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皇甫潇将楚灿华从安王府奥妙带走,就去了刑部,在那边一向待到早晨。府里派去报信的人始终没见到王爷,也不敢在衙门里鼓吹,只得守在耳房候着。两代勇毅亲王都治家甚严,外事不传内,内事不传外,那报信的小厮不敢探听,也不敢归去,只饿得前胸贴后背,才看到王爷出来。
太医诊脉后,说是胎儿才一个多月,底子不显,可陈氏已经换上了绮罗翠纱高腰裙,斜倚着榻上的大迎枕,很有些夸大本身是妊妇的意义。看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mm、mm”地叫着,亲热地与她拉家常,再回想当初进府时这些人暗中给她使的绊子,她内心便只要调侃地嘲笑。
赵妈妈一起上都有些不安,不断地看她,却又不敢提勇毅王府小妾有喜的事,又怕公主闷在内心想不开,故意安慰,一时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公主神采如常,看上去心平气和,半点儿也没有难堪愤怒之色,她若冒然提起,不是反给公主添堵吗?
送皇甫潇出来的几位刑部官员纷繁拱手道贺,内心却各有计算。
齐世杰点了点头:“此事非常古怪,当中只怕有些文章。依下官之见,不如等一等,看看这件事背后是否有人在脱手脚。”
赵妈妈从速畴昔扶她:“公主如何只睡了这么一会儿?”
徐志强与吴明宪是文官,对公主的反应有点儿始料不及。岳坚倒是一拍桌子,一脸的赞美敬佩:“公然不愧是一国公主,豁达大气。哎,公主带来的十匹马真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全都是千里马,神骏不凡,如果能蒙公主赏一匹下来就好了。没想到公主的箭法这么好,真是可惜了。”
宋妈妈承诺着,去配房开箱子,一边翻拣合适的礼品一边策画着,这礼可真不好送啊,说出的话稍有差池,便会让公主曲解,以为他们这是借着王府里的侧室有身去给她个上马威,那今后还如何过日子?看来还得去找王府的大人们筹议,千万不成让公主没脸,这不是还没攀亲就结仇了吗?
皇甫潇累了一天,返来还要摒挡这类莫明飞来的混账事,感受很怠倦。他捏了捏鼻梁,温声道:“逸之,你拨几个靠得住的婆子去棠园,好好服侍陈氏,别让她磕着碰到,更别让其别人过分靠近。我会让她好幸亏棠园‘养胎’的,等闲不准出园子。”
“看很多了嘛。”徐志强感喟,“燕京中哪家达官朱紫家里没有点儿破事?我说的都是些浅显的手腕,真正短长的你还没见着。”
她的边幅算是出挑的,可一进王府才晓得,这里美女如云,那些侧妃、夫人、孺人、侍妾、通房个个姿色不俗,就连大大小小的丫环也多是国色天香,底子显不出她的好来。皇甫潇一贯在女色上头不在乎,等新人抬进府后,不过是依例在她房里宿上三晚,也是不冷不热的,三日以后便很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