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是在市里打工吗?甚么时候返来的?我奶呢?”我谨慎翼翼的问。

谁晓得,没过半个月,我出事了。

香将近烧完时,奶奶再次用冷肃的神采看我一眼,微微点头,像是应下甚么,口吐男声,“可。”

奶奶伸手给我擦眼泪,“别哭,是奶奶的寿数到了,奶奶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你要记好了。”

外头天亮着,屋里却拉着窗帘,灯也没开,另有股子香烛味儿。

她是在跟柳仙儿对话。

我直觉上这事不对,但奶奶说的必定,我就把心中的犹疑压下。

我打了个颤抖。

我内心格登一下,翻开西屋门帘儿,奶奶躺在她睡惯了的炕上,面庞宁静,好半天,胸膛都没起伏。

但是,在我出世那天,奶奶供奉的柳仙儿被剥皮扔到家门口。

我头皮一麻。

那一夜,那男人第一次呈现时,我听过这话!

普通有啥事,不都是怪祖宗坟地选的不好吗?

这话说完,烟雾直直的朝我扑过来,呛得我好一阵咳嗽。

别不信。

我内心一沉。

我因为小腹一向疼,去病院查抄,却查抄出有身!

但是,再是仙家,那也是一条成了精的大蛇。

说着,奶奶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好好跟着柳仙儿,但也要防着他。”

奶奶让我这话给噎了下,瞪我一眼,“是你太爷爷活着的时候不做功德,手上沾了性命,祸及三代,到了你这,恰好是第三代。”

奶奶俄然面朝向我,神情冷肃,说话时,竟是男人声音:“沈因,你的劫到了。”

从我懂事起,我就总梦见一条没了皮,血淋淋的大蛇,最后,大蛇只是盘在我的头顶,可在我二十岁生日的夜里,那条大蛇从床下钻出来。

“奶奶,我有身就是我的祸?”

奶奶坐在堂屋待客的沙发上,冲我招手。

我家在县城买了房,但奶奶住不惯,仍旧住在村里的老屋子里。

奶奶还在持续说,“因因,棺材和寿衣,我早就备好了,棺材在西配房,寿衣在西屋柜子里,等会你就给我穿上,趁黑把我抬上山,葬在南山阴面的半山腰。”

奶奶闻声动静,着仓猝慌的跑出去,瞥见我腿上的血迹也是吓了一跳,听我说是梦见一条沾着血的大蛇钻进我的被窝,她的神采煞白,人却沉着下来。

我记得这事,奶奶曾经是十里八乡驰名的出马弟子,立堂口,供奉着柳仙儿,专给人看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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