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嘴无常见我沉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诡笑。
我从没去过地府,暗忖实在的阴阳路果然是这幅模样么?
我佯作茫然,问:“能奉告我,这里是哪儿吗?”
而后又经历了三生石、望乡台和忘川河,来到一幢宏伟的楼阁前。
两个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戴着又高又尖的帽子,一个黑影,一个白影。
我冒死挣扎,却没法摆脱。
我问道:“这里是甚么处所?”
阎王顺手翻了翻手里的存亡薄,说道:“此人生前为一厨师,杀业颇重,身后当坠入牲口道。”
我嘲笑,反正已被制住,不如静下来看看他俩想玩甚么把戏,从中找到脱身之计。
“阎王”问道:“沈文雨是谁?”
他们不由分辩,将我扯进城关的大门。
我偷偷试过,自从进入此地以来,我体内的法力在不竭消逝。
远处闪现起大片延绵的山脉,在密布的阴云中若隐若现,令人倍觉奥秘和惊骇。
“我如果连这个都分不出来,还用得着干阴阳师么?”
我默念“清心诀”,使浑沌的脑袋复苏了些,喝道:“你们才是孤魂野鬼!死了那么多年都不去投胎,还在这里玩阴曹地府扮家家酒,想永久不得超生吗?”
一名脸孔可爱的汉服男人挟带着激烈的鬼气从阁内缓缓踱出,于长街绝顶的广场上鹄立着。
固然脑袋昏沉沉的,但是我仍旧记得地府七关的挨次。
走了不知多久,火线的迷雾中俄然飞出两条锁链,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艰巨笑道:“不是应当去喝孟婆汤,然后再去何如桥么?如何这么快就到六道循环了?”
“那是甚么?”我遥指着楼台问道。
“哦,为甚么这么说?”
吵嘴无常阴笑道:“阴阳路。”
走着走着,门路两边的雾气淡薄起来,火线也变得开阔起来。
我不晓得这里时候流逝的快慢与阳间比拟如何,如果太久,恐怕本身真的回不去了。
牛头将我交到两名体型高大魁伟的恶鬼手中。
我嘲笑道:“两位不成能是吵嘴无常。”
迷蒙中,穿过迷雾来到一条陌生的门路上。
门后是一条长路,一眼望不到头。
此君一出,在场诸鬼一起跪倒,口中连呼“万岁”。
我冷哼道:“我只晓得你不是阎王!”、
为今之计,只要口念清心咒,保持灵台的一点腐败。
喝骂声四起。
两旁是一望无垠的丛林,细弱蜿蜒的枝干仿佛正在明丽地舞动着。
恶鬼没有答复。
路旁是火红的此岸花,远了望去就像鲜血铺成的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