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正凝睇着江面，“水战，发作了吗？”
阿牛忙着为那些伤口泡得有些肿胀的伤兵措置伤口，他随身的绷带，也垂垂耗损一空。
岸边，阿牛一脸冲动地看着船上的战旗摇摆，“军侯，旗语唆使吾等，在原地等待战船策应。”
阿牛应了一声，当即从药箱内里翻出一面被鲜血染红的军旗。
“军侯，沿江浮尸，有吾江东军，也有荆襄军，这一战，看起来，并非在江陵发作才是，吾军已占有荆南四郡，当有民夫乘船鄙人流打捞浮尸才是……”
“吾没瞎。”丁正停下挥动军旗，将其插在岸上，“吾去搜索伤兵，汝在此等待，吾军救济战船到达以后，命其原地等待，与吾等一同救济伤兵。”
“喏。”留下医者阿牛跟在他身侧，其他几人各自拜别。
“哗啦哗啦”湍急的流水，自上游往下，一具具浮尸如同常日里跟着江水活动的枯叶浮木，延绵不断额。
“喏。”
“将军，有吾军军士在江边求援。”居中的车船船面之上，当即有传令兵将岸上的景象汇报给自家主将。
“汝这一船不过八人，看着长江水道，一日内，吾等已瞥见上千具尸首，尔等上去，也不过送命，若汝等能随吾家军侯救下数十名伤卒，回营后，亦算军功。”
“当然。”丁正看了他一眼，“立即将吾军军旗拿来。”
丁正双眉微皱，江东军中，有资格统帅这数十艘新式车船的，也就唯有在交州交战的朱桓，可明显，这新式车船看着船身，像是方才入水，就连内里的漆看起来，都还很新。
都伯堕入了沉默，江东军的新军制中，救济本部伤卒，俘虏敌军伤卒，亦算在军中当中，若救得十人以上，当算作俘虏之功，亦能获得赏钱，他现在的爵位是上造，若救得百人，还可直接升爵。
“朱？”
都伯面色一滞，“救济伤兵？吾等乃是新编云梦营海军，须得驰援疆场，岂能在此逗留……”
“阿牛，阿牛，快过来。”
“军侯。”阿牛当即拎着药箱赶过来。
“但是将军……”
丁正坐在岸边歇了歇，俄然听到一阵惊呼，“快来，这里有一名伤员，他的伤势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