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不必多礼。”毛玠抬脚坐上马车,翻开帘子落座以后,马忠当即命令出发。
马忠转头看来,“哈哈……先生过誉了,某勇武不堪麾下郎儿几分,不过是有些粗鄙力量,上阵厮杀之际,倒也肯舍得性命。”
他只是向马忠提了一句,马忠便将早已筹办多时的密信递给了他,内里记录得很详细。
或如天子封赏之物,可得士卒奋死而争之。
半日,便过丹阳各地,途中,毛玠并未在各处县城见到过量守卒。
马忠看了一眼毛玠,“此物分为先登银牌、忠烈银牌、奋勇银牌,吾在徐州一战,亦有军功,到时该当还会发下一块奋勇银牌,此物能让吾之军功加上一爵,只是,公布之日,怕是只能比及吾等此行返程以后了。”
“将军本年年事多少?”
“主私有命,吾等鏖战一处,逢大战,兵卒折损上百者,必立石碑祭奠,将此阵阵亡军士之名,全数刻上,此地当年由太史慈将军亲率精骑围歼屠城之山越,矗立碑祭奠。”
两日,毛玠便到了豫章境内。
毛玠自嘲一笑,“如此,江东四郡,山越尽除之事,看来不是妄言。”
“身份铭牌?是为何物?”毛玠惊奇道。
“末将马忠,见过孝先先生。”待毛玠行至山脚下,便看到一名身材魁伟的武将,在此等待多时,他行至近前,便看清一行侍从,一将十人保护,一辆马车,其他皆是战马乘骑。
“按二十军功爵,将其生前封赏发放下去,若家中孤苦者,酌情赔偿赋税,若得军功银牌者,可得十倍之赏,答应家人将银牌供奉于堂内,世代受江东众军敬佩,其子嗣,亦能入县学。”
“此物大善。”毛玠伸手将其递还给马忠,“如有此物,江东军士阵亡以后,俱可一一下葬,家中孤苦老弱妇孺,亦可获知自家男儿存亡。”
毛玠满脸带笑,心中一片感慨。
奉告他,曹操自许昌派来的使臣,刚入张羡府内,他现在,只需耐着性子等候便可。
长沙太守沙羡,在毛玠进入此城之前,便已是体味到他的族谱、族人、历任官职、于荆南四郡,所扮演的角色。
“吾等军中将校,大多是用铁牌,吾江东工匠坊开采的铁矿未几,大多军士还用着营中司马用木牌雕镂的身份铭牌,上面刻着官职、名字和出身之地。”
他伸手比划几下,“约有这般大小,正面刻着先登二字,吾之官爵与名字、以及建功地点城池,刻在前面,都是由工匠坊的匠师亲手打造,此物在吾江东军中未几,至今独一不到三十人获得。”
那刘表麾下的大将刘磐,另有那正值丁壮的黄汉升,并非知名之辈,他能够据城而守,将柴桑守得稳如泰山,兵略之上,也不差。
毛玠眼中略微惊奇,“将军必是有过人之处。”
至于他现在为何不急,便是因为,他须得在途中,堵上张羡倚重之臣。
他为人向来不急,如果曹操使臣能说得动张羡,吴侯刘奇,毫不会让他走这一遭。
他见到了刘奇的大舅子步骘,在他看来,当年刘奇能够顺利地在征讨陈瑀以后,站稳脚根,在吴郡以南和严白虎一战,便是此人之功。
“不过这立于坟前的石碑上,刻有密密麻麻的隶书,这又是为何?”
“幼年拜将者,在吾江东军中倒也很多,如安北将军吕子明,安东将军朱休穆,乃至吴侯,俱是如此,某不如他们多矣,这裨将军之位,还是承蒙主公看重,特地擢拔。”
“长沙张氏,权势占有荆南四郡,难怪便是那得朝廷亲封的刘景升,亦不敢渡江来取。”
其子张怿,现为长沙郡内佐官。
“喏,先生请看。”马忠从胸前缝制的一个口袋里取出铁制的铭牌递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