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一刹时,长枪兵整齐的军阵中,当即走出大队刀盾兵,他们将包裹着一层皮甲的木盾举在身前,将身后的长枪兵大多都给讳饰在身后。
这一支兵马中,有着两杆大旗,一高一矮,都绣着“严”字。
“哒哒嗒”万人齐踏大地,脚步声震耳欲聋,全部城墙,几近都在颤抖。
“他现在添为余杭县尉,坐拥兵马近两千,且联络四周山林盗贼,如果他情愿采取严白虎,我部追击,必定徒增困难。”
现在,大队兵卒已经度过湍急的河水,在岸边集结。
“二弟稍安勿躁,那守城一将,甚是英勇,昨夜我军初至,摸索了十几波冲锋,便在城墙下折损了上千人,登上城头的也稀有十名精兵,但大多都死在此将手中,千万不成轻敌。”
“保重。”
步鸷眼中掠过几分精光,“那严白兵营下尽皆是无能之辈,他掌控吴郡南部诸县,全赖其弟严舆之能,此人少有勇武,当然,在子义将军面前,却不值一提。”
“那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太史慈眼中带笑,“少将军智勇双全,运筹帷幄,顿时擒将,戋戋陈瑀,天然手到擒来。”
两百步,劈面的长枪兵枪尖上的寒光在初升的朝阳下闪动发光。
“弓箭筹办。”太史慈大手一挥,面色严峻的他,刚一命令,城墙上便多出数百把长弓。
一百五十步,太史慈眼中已有精光闪动,他的呼吸,变得迟缓,沉重。
“子义将军,我欲出城。”
“那好,二弟,你且在前军压阵。”
“那么先生便先下去筹办吧,这城墙上,很快便要接战了。”
严白虎嘴角微微抽搐,在吴郡上一任都尉朱治每走之前,严舆这句话也就是一个笑话,不过,现在吴郡大部归了刘繇,本土战将当中,严舆的确能够算是数得上号的了。
两侧排开,有着数十杆小旗,旗号上多有姓氏,但这些家伙,大多都是军中将校。
“不急。”太史慈眯着眼,核阅着劈面的军阵,“昨夜一战,我军已经折了劈面锐气,本日,他们多了云梯和冲车,怕是要尽力攻城了。”
“这是某麾下军侯吴宪,字曲阿,技艺出众,此番,便让他率百名精兵,护送先生南下前去余杭。”
两人惜别。
城外,那两杆“严”字大旗下,有着两员穿戴甲胄的武将。
“此去……先生多多保重。”太史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曲阿,“曲阿,过来。”
“多谢将军一番美意。”步鸷微微抬手,“但请恕鸷没法接管,此番两军交兵期近,百余精兵出城,必为敌军发觉,不弱将军赠我几匹快马,夜里,让这位吴将军快马护送我杀出重围便可。”
不过,盾牌合拢的裂缝,还是漏出了胳膊、大腿等部位。
话音刚落,城外已经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
步鸷笑着点头,“别人或许会杀我,他许昭,却不会。”
“两个万人军阵,足足两万兵马攻打南门,而我军只要不到三千,子义将军,是不是让民夫和辅兵都一起帮手守城。”步鸷笑道。
“戋戋乡野匹夫,焉敢阻我?”严舆不觉得意,“好歹,某家也是吴郡第一虎将。”
“某已快马急报其间战事,该当在入夜时分。”
他们列队整齐,很好数,百人成排,百人成列,一个方阵便有万人之多。
“哒哒哒哒”麋集整齐的脚步声,这些练习有素的贼兵,穿戴着略显老旧的皮甲,大步走向城池。
“只是,昨日某已登城作战,猜想,那严贼已经识我,我若率虎帐前应战,那严舆绝对不会出战。”太史慈面带苦笑,阵前单挑,他料定那严舆不是他三十合之敌,但对方避战不出,藏匿在千军万马当中,本身想要斩他,倒是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