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受少将军之恩重矣,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尔。”朱桓抹得乌黑的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他蹲坐在城墙边上,看着逐步暗下来的苍穹,“倘如果水军沿江而下的话,算算光阴,也应当快到了,德润先生,你我说不定,还能活着。”
虞翻叹了口气,他在任会稽功曹数载,岂能不知自家这位太守大人的脾气。
“你率军三千,取蒋钦一半船只,顺江南下,一同围攻会稽。”
“喏。”
“本太守亲往,周昕、严白虎随行便可。”
“何人领军?”
“不错,明日我军便持续攻城,投石车这几日已经增加到了上千架,上千枚石弹齐发,城墙上底子没有军士敢安身,说不准,我们就能趁这个工夫,将秣陵给拿下来呢。”徐盛亦是哈哈大笑,完整没有因为抽调近半士卒南下而感到沉闷。
“无妨。”刘奇眯着眼,“此事,吾自有应对之策。”
“如此,太守大人筹办率多少兵马北上?”
“末将在。”周泰见得几员袍泽都领命出征,早已是心痒难耐,听得刘奇唤他,他当即起家出列,走到堂中,朝着刘奇抱拳一礼。
“既是长绪先生所言,周泰。”
早在十几日前,会稽太守府。
“既然仲翔愿去,天然甚好,吾等明日便点齐兵马,马上北上,先去富春,再攻钱唐,钱唐一破,雄师可顺势北上,一起势如破竹,直取曲阿。”
连续强攻了七日,王朗所部兵马折损数千人,也未能攻陷钱唐。
“无妨,吾军两万,莫非还敌不过他城中三四千兵马?”
王朗应允后,再次率军攻城。
“朱将军劳苦功高,不过,倘若城内奸军持续这般猛攻,不出三日,此城必破。”阚泽满脸忧急,这已经是城池被围第十五日了,为何北边还没有动静传来。
“孙伯符?此人自号江东猛虎,担当乃父之勇,但太守大人与其并无过量寒暄,为何他会传讯给太守大人。”下座一名文士开口迷惑道。
刘奇双眉微皱,正待开口之际,蒋钦已经朗声笑道:“孙策若来,自有我等军中武将率军抵挡,再者,连日攻城,孙策所部兵马本有两万之众,且大部都是滥竽充数之辈,我等严守四门,料他孙策也不敢出城迎战。”
“此处战乱未平,便又分兵攻会稽,长绪先生此言,怕是……”帐中众将当中,徐盛略微皱眉道。
“少将军,吾与那王朗有旧,可修书一封,作为迟延。”许靖俄然起家道。
“当然。”王朗站起家来,在案厥后回走动几步,一手挥动,“刘繇伤病,在宛陵涵养,吴郡、丹阳、豫章之兵,皆在秣陵城核心攻孙策所部兵马,今吴郡空虚,恰是我等出兵之时。”
这几日,会聚在大营中的兵卒已颠末五万,调走近两万,剩下三万人,也足以虚张阵容,持续保持围城之势。
匡扶大汉,跟随汉室,这,也是他的夙愿啊。
“喏。”堂中世人纷繁起家拜道。
也就在这时,严白虎主动请命,绕道攻打余杭,断绝城中粮道。
“活着吗?”阚泽嘴角留着几分苦涩,他天然想活着,他在钱唐长任上待了这么久,从陈瑀帐下到刘奇军中,他还空有满腹经纶,尚未发挥。
当刘奇的目光看向他,他迎着刘奇的目光说道:“那王朗师从太师杨赐,文武双全,少将军请遣一员大将前去,早日击破王朗所部兵马,顺势一举攻占会稽全郡。”
“三日?”朱桓哭笑不得,“倘若王朗当真是知兵之人,他这些日留守中军的预备队上来,我军便支撑不住了,此城能撑到明日傍晚,便已是极限。”
“少将军,近两万兵马变更,能够瞒得过孙策,却瞒不过那周瑜。”这几日的排兵布阵,常常三人想到攻城之策,都会被城内的周瑜当即破之,几次三番以后,他们对周瑜也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