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孙邵和顾雍对视一眼,前者沉默,后者倒是忍不住拱手一拜,朝着刘奇开口,“少将军有所不知,那北来人丁极多,倘若重新登记户籍,各世家豪族收纳流民,引为耕户,且很多士族藏有私兵,如果实施此策,非一日之功,且难见效果。”
两人默不出声,这些年来,也有人这么试过。
“北地耕牛乃是农耕之众,怕是很难……”顾雍面色游移道。
“江东之兵,大多以县兵为主,诸县守军甚众,且靠近山越、贼寇反叛之地更甚。”
“吾欲遣精兵良将,在秋收之时,先行入山烧毁山越宗部粮草,迫使其下山一战。”
顾雍猛地站起家来,面色慎重,“少将军千万不成,倘若此物乃江东发明,乃是农耕重器,岂能别传,莫不是助涨别人……”
“还请少将军见教。”两人同时拱手一拜,暴露一副恭谨的姿势。
“北地战乱,自黄巾贼叛逆而来,天灾天灾不竭,多有北地士卒大富渡江北来,于江东结芦为生。”
“所易何物?”
若不是这么一提示,他们倒是几乎忘了,面前的这一名,但是以一己之力安定江东四郡的少年雄主。
“对山越,吾有三策。”
本来,他们觉得本日是向这一名此后内定的江东之主先容一番江东内政,却不想,本日倒是来私塾领课受教。
“二位再看此物。”刘奇抬手间,再次取出一张图纸,将其送到两人跟前,他目光看着有些欣喜的两人。
“且山越不通外界,吾可调派得力官员,励精图治,于四周诸县联络住民,严令与山越互市,经常调派良将出兵攻打,一一剿除,豆割包抄。”
“别的,本将军欲大肆引进耕牛,出资向荆州、徐州等地采办。”
“无他,便是这水车尔。”
“若要屯田,耕耘必须便当,只是,现在江东尚未提高农耕,即便是少将军命令,变更民夫、兵卒停止屯田,又如何做到家家户户皆可耕耘大部田亩?”顾雍忍不住问道。
“是仪如何?”孙邵笑道。
“第三,便是绝户之策。”
“现经历战乱,江东四郡一统,豫章、丹阳、吴、会稽四郡,户籍须得重新登记入册,四郡田亩,须得重新测量。”
“此物吾定名为水车,倒是借江东江河之便,利于农耕之法。”
“但经历之前大战,江东兵马丧失大半,吾欲新练兵马数万,所需粮草甚众,屯田一策,必须实施。”
“无妨,倘若不卖,那便以物易物。”
“此物若能大用,共同耕牛,我江东农耕,当为大汉之先。”孙邵笑着点点头,“如此,以水车换耕牛,便是吾江东得利矣。”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侍从递过来的一张帛纸,细心看了几眼,顾雍率先惊呼,“莫非这图上所画,便是翻车?”
“可。”刘奇微微点头,现任扬州长史的是仪,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吾江东之兵祸,无疑二者。”
刘奇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策,派出大量探子,搜索林中山越聚居之地,屯田制实施之际,调遣良将精兵驻扎各处险要之地,以重兵围堵驻防。”
“屯田制?”孙邵和顾雍对视一眼,前者拱手一辑:“少将军但是要在江东诸县全面推行屯田制?”
“那便遣人收敛流民、专门梳拢北来豪族、流民,登记造册,分派官田。”
刘奇取出一张帛纸拿在手上,“尔等可记得中闰年间,十常侍毕岚监制翻车一事?”
“不错,今江东战乱虽已停歇,但淮南、徐州皆有战事,荆州亦虎视眈眈,江东倘若不图强以存,怕是我父基业,朝夕之间,便会落入别人之手,我等也会族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