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能”,吕布大步冲到府中高楼上,凝睇着城内的一片汪洋,面色一片乌青。
“吾自领五十条战船,用篷布挡住船舱,疑做辎重,再携城中百姓,以作女眷,从东门杀出,东门外埠势较低,积水不会太深,太史慈驻军已至东海,吾只需一起杀奔东逃,必可引曹操重兵而来。”
“宋宪,汝敢歪曲老夫?”陈宫气得满脸涨红,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宋宪鼻尖,“吾与曹操乃死敌尔,从君侯帐下以来,未曾立下寸许功绩,但自认亦是勤恳中肯,汝此言,若无根据,老夫与汝,不得干休。”
“错过本日,君侯,吾等必为曹操所败,成为那阶下之囚呀。”陈宫颠仆在泥水中,看着大步拜别的吕布背影,满脸惨白,头上的斗笠已经掉落在地,发丝狼藉,他脸上尽是水渍,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是夜,滂湃大雨。
“喏。”张辽和臧霸对视一眼,各自抬脚拜别。
吕布背对着陈宫等人,“徐州二郡三国之地,为曹贼眼中下设六郡,琅琊、东海、彭城、下邳,吾徐州已沦陷大半,本日若这下邳再失,吾等该往那边容身?”
宋宪伸手将侯成拉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左手摊开,掌心鲜明便有一张裹成丹丸的手札。
闻言,一名佐官踏前一步,朝着吕布背影拱手一辑,“君侯之婿,乃江东吴侯,君侯何不让其偿还广陵一郡,借此一郡之地,东山复兴。”
“君侯不与吾等一同撤兵吗?”陈宫面色惊变道。
“成廉领受城墙驻守,谨防曹操偷袭。”
“喏。”
数千穿戴蓑衣的军士立于府门以外,静候着吕布到来,为首一将,鲜明便是张辽,而站在他身侧的,另有一样腰间挂着长剑的陈宫。
留下宋宪、侯成二将,面面相觑。
“公台先生。”张辽上前将他扶起,脸上落寞之色一闪而逝。
因为,他们的统帅,是虎牢关下,一人策马持戟,让十八路关东诸侯都不敢寸进的吕奉先。
“广陵之地,困于淮水以南,九江以东,长江以北,民不过三十万,如何与曹操坐拥近三州之地,千万之民而对抗?”
“伯平。”最后,吕布看了一眼跟随本身好久的高顺。
“城中多处积水,君侯要乘舟与曹操水战?”陈宫面色一阵古怪。
“喏。”
吕布俄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公台,汝莫不是小觑吾吕奉先矣,吾有赤兔马,亦有方天戟,可跋山渡水,如同高山尔,岂能为戋戋大水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