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吴侯。”乔绾在蒲团上落座,然后便看到刘奇出声扣问,“吾闻皖县乔氏,世代士族,书香家世,汝学了何物?”
刘奇曾于江上一游,但独一一日白天,长江流水颠簸,时有起伏,这淮水水势虽不比长江,但也宽广,幸亏这海船安稳,他在船舱里拜读一本典藏的孤本,也未曾沉闷。
“盛那山川一瓢,”
“吾欲淮水泛舟,”
“奴婢怎敢让吴侯代庖……”乔绾面色一慌,当即站起家来,但她回身看向刘奇之际,这才发明,两人之间的间隔,不过数寸罢了,四目相对,刘奇也看清了她的身高。
“汝与小乔,在府中可安好?”
乔绾面前一亮,这勾画有致的笔锋,微弱无益的回折,可见,刘奇在这笔力上,足有十载以上苦功,她内心期盼着今后的人儿,也就是一名知书达理的士子,未曾想,在她眼中,只懂战阵厮杀的吴侯,亦有如此一面。
“主公,乔氏女子到了。”乔氏二女,虽为刘奇征辟为府中侍女,但吴侯府内,却从未将此二女虐待,便是常日里蔡琰、步练师,也对二女姊妹相称。
下笔有神的隶书,另有着磨墨的工夫,都是驾轻就熟。
刘奇落座到一旁的蒲团上,顺手取了一小块墨锭放入砚台中,随便拿着末端在砚台这一滩水上磨动。
“坐”,刘奇按着她的双肩,将她扶到案后的软榻上。
现在她跪伏在地,螓首朝下,苗条如天鹅普通的脖颈暴露,曼妙的弧线,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挺翘之处,略微刺眼。
“白藕拨绿伊人。”
首句普通,刘奇苦思瞬息,他这些日看得古诗亦有很多,但未曾记得有此一句。
“划拉”一声,房门已是被关上,外边风大,船舱内自有透气的孔道,倒也不会闷得慌。
“自称吾便是,吾虽命人将汝招入府中,以侍女名义,却并非是为了让汝为奴为婢。”
“本来汝妹闺名唤作乔薇。”刘奇心中记下这个名字。
他约莫是八尺身长,而乔绾不过七尺出头,身子略微有些薄弱,倒合适江淮天生地养的婉如女子。
“上邪”
乔绾微微惊奇,“那些今后要出将入吏的士子们,亦会做这等活计?”
“喏。”乔绾莲步盈盈,来到刘奇左边站定,便看着刘奇拍了拍身边,那边,不知何时已经备下一个蒲团。
她想到刘奇乃是二人主君,奴婢奉告主君,该当也无妨吧。
乔绾仿佛重视到了刘奇的目光,当即从笔架上选了最为清秀一支,拎着笔尖来到纸上,玉臂有力,左手拂袖,手臂朝下,悄悄一动,刘奇略微留意,便看到一行清秀的笔迹几近一气呵成。
刘奇抬脚落座到案后坐下,“方才,汝为吾写了一诗,那吾也为汝写上一首。”
乔绾开口以后有些悔怨,女儿家未曾出阁之前,倒是不能将闺名随便奉告别人。
刘奇起家,来到乔绾的身后,一股诱人的暗香,不经他细嗅,便已入他鼻尖。
“小乔?吴侯所言,但是小妹乔薇。”
“奴婢……”
“哗啦”,船舱的门翻开,穿戴单衣的乔绾面色微红,倒是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她哈腰迈步走入船舱后,当即朝着刘奇膜拜见礼:“奴婢拜见吴侯。”
“汝且来案上誊写,吾为汝磨墨。”
“但是身子有恙?”刘奇看了一眼面上有些顾及的她,“吾身子无碍,前些年还上阵厮杀,现在倒是养尊处优,大多交战统军之事,都由军中诸将去做。”
刘奇目光灼灼地捕获到她娇羞的目光,心中微动,便抓住了她藏在案下的柔夷,软如丝绸,滑若美玉,她这抿嘴不语的俏模样,更是让刘奇有些把持不住。
言罢,刘奇提笔便写二字落于另一张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