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李典已率兵五千进军徐州,彭城一战,曹操虽胜,倒是强攻,麾下兵卒死伤不小。”
“曹孟德攻城可从未这般暴躁。”刘奇嘲笑一声,“莫非是南阳张绣又有异动?”
刘奇接过战报,细心浏览一遍,“果然是甘兴霸,黄射竖子,竟残害忠良,幸得公奕与子扬及时到达,不然,吾又损一员大将矣。”
“公明,有大将之才。”刘奇笑了笑,“吴卫可有密报传来?”
他一昂首,正迎上徐庶如有若无的笑容,不待他说完,徐庶便开口打断,“主公觉得,温侯会降否?”
徐庶抬手一辑,“已至彭城。”
刘奇说着,从凳上站起家来,“自他入主徐州以后,便已是安于吃苦,他已不复当年虎牢关下的盖世豪杰,徐州若失,他……还能往那边去?”
“那温侯若愿入吾江东帐下,主公当如何安设?”
“吕布背主求荣,几次三番,为天下人所恶,主公若纳之,吾江东治下,怕是多有微词。”
徐庶浑身一颤,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他未曾想,自家主公,竟是有如此胆魄和蔼量。
“元直,汝观吾江东,何时能与中原曹孟德、河北袁本初争雄?”
刘奇双目一凝,“温侯乃本侯岳山,昔日亦于并州震慑外夷,于长安斩杀民贼董卓,并非万恶不赦之辈。”
“若先取当涂,以周瑜之能,怕须数月之久,再出兵北上,怕是为时已晚。”说到这里,刘奇看了一眼徐庶,“以周瑜小儿心智,岂能看不出吾江东军之意,到时,便是吾军攻破当涂,怕是其府库当中的赋税,亦会率先焚毁。”
徐庶一手指着战报上所书的笔迹,“此战过后,虎卫营五千兵马,折损大半,仅剩两千精兵,海军不过数千人,便有新降之兵,短时候内,亦没法作战。”
刘奇和徐庶互换一个眼神,眼中俱有忧色。
“吾军可长驱直入否?”刘奇抬手间,便有亲卫将累得几乎昏迷的传令兵带下去。他回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徐庶,伸手指着面前摊开的江夏舆图上,那一条线延绵的城池。
“除此以外,便是许县宫廷当中,亦有王公大臣异动。”
“驻守广陵的张辽留下魏续戍守,率军北上,驰援下邳,别的,驻守琅邪国的臧霸,率军万余,携孙观、吴敦、尹礼、孙康等将,南下驰援吕布。”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江夏可有战报传来。”
刘奇点头,“温侯此人,之以是被誉为天下第一虎将,便是过刚之人,岂会苟延残喘。”
“主公,吾江东现在已得庐江、九江,借淮水之险可退曹操,据寻阳、豫章可据刘表,江东对第一策已得,若倾其统统背上,以曹操之能,短时候内,必不会与吾军交兵,今曹操已得青、徐北部,重围下邳,占有天时、天时、人和,吾军,千万不能与其死战矣。”徐庶抬起的双手掌心尽是热汗,额头上也大汗淋漓,如果江东是以事功亏一篑,怕是十余年亦难规复元气。
“曹操兵精粮足,将广且勇,又有刘备助战,如果吾军不救,怕是不出月余,吕布便会兵败身故。”
言罢,刘奇将战报递给身侧的徐庶,徐庶浏览一遍以后,面带忧色,一手抚须,“主公,寻阳既胜,黄祖必回师江夏戍守。”
“臣句句肺腑之言,毫不敢妄言。”
说到这里,徐庶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奇,“主公慧眼识人,知人善用,徐公明独领一营兵马,江东众将本来只恭敬其勇武,未曾想,其策画亦是出众。”
刘奇背手,在院中踱步,他背对着徐庶,“吾何尝不知,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吕布必救,不然天下人会觉得吾刘奇背信弃义,不顾岳山之危,是薄情寡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