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辛苦。”黄猗咧嘴一笑,大手一挥,“撤。”
“汉室贵胄?”
闻言,黄猗面色一沉,“此番江东军围城,为守住居巢,城中大多精干都帮着搬运滚石檑木,乔氏乃是皖县望族,却也不能免俗,不过,乔老却能够赋税相抵府中应征精干。”
话音刚落,都伯眼中尽是嘲笑,“怕是不止吧,汝乔氏亦算皖县王谢,祖上也有仕官,避祸之际,便是主子便有五十余人之多,赋税但是足足装了十辆大车,汝说没钱,怕是这街坊邻里,都无人信赖吧,便是这一处宅子,少说也得几十金吧。”
“守城吧,现在,江东出兵庐江之事,想来陛下已是晓得,如果他能早些击溃吕布所部,吾等便也不必堕入困局。”
“三日,只守三日,倘若刘勋不来救,吾等便往龙舒突围。”
他走上马道,看着长街上来往不息的兵卒,时不时,看到兵卒走到一些大宅前,从内里搬运出粮食和财帛。
“孩儿只善操琴,丹青倒是阿姊善于……”
“冤枉啊,大人,老朽从皖县随雄师撤往居巢,随行只照顾一些珠玉古册,便是口粮,也独一旬日。”
“阿姊,阿姊,慢些,慢些。”小乔的身子弱些,跑过了天井,走到自家院落前,她已是有些气喘吁吁。
乔玄面色一板,“薇儿,汝那日的书画,的确就是鬼画符,可有重新临摹?”
校尉面色一白,“末将不敢。”
“乔老府中精干数十,须得五千钱,或者栗米五十石。”
“给父亲大人存候。”两女浑身一颤,只能是低着头,回身朝着乔玄盈盈一礼。
乔玄怒其不争地指着她的琼鼻,“吾乔氏一族,世代知书达理,汝功课不达,还敢顶撞?”
乔薇一脸不爽,“那府外的官军,亦不是豺狼豺狼,吾二人并未犯法,乃是良家女子,他们为何敢欺吾?”
“但是……”
远处,另有高大的投石车被装上车轮,由数十名精干拥戴着,推到城墙两百步外。
“汝娘亲早早便放手而去,为父带大汝二人,已是呕心沥血,汝二人现在亦到出阁年纪,如果,能早日将汝二人拜托给夫君,为父此生也就无憾矣,不过,现在外头兵荒马乱,汝二人生得如此……如果被贼军瞥见,该当如何是好?”
乔薇一脸茫然。
乔绾玉手点落在她眉间,看着嘟起小嘴,煞是敬爱的她,用心板着脸道:“薇儿方才,实在不该与父亲顶撞。”
“暂回县衙吧,吾军昨日至今,已连续派出三十余名标兵,未曾有一人回讯,也不见救兵到来,驸马,你我,已成孤军矣。”袁胤感喟道。
乔薇吐了吐舌头,故作委曲道:“父亲,吾与阿姊,听闻父亲被官军难堪,也是牵挂父亲大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