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不由悄悄皱眉,暗自叹了口气:算起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拨报酬这件事而来了。
“掌柜的,内里吴承恩求见。”银角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从胸口摸出来一块手绢,擦了擦桌子上的茶叶沫。她说这话,实在只是找个借口想让铜雀出去,然后再趁机清算清算劈面三个狗东西――给你们倒茶,你们还来劲了?
别的两人,嘴上劝说着以和为贵,私底下实则一个手放到了桌子上面摸住了腰间的兵器,另一个则是趁机起家,挡在了银角面前。
环境确切如此;这三人并非普通人类,而都是各自占山为王的妖怪,常日里烧杀掳掠、杀人越货不在话下,偶尔也会来鬼市销赃。远在龙王掌管鬼市时,便已经与这里有了买卖来往,也算得上是鬼市里可谓高朋的合作火伴。
银角不晓得铜雀内心主张,只得又回身出去。没多久,内里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同时传出去的,另有吴承恩招牌式的牢骚声。
“给几位看茶。”
铜雀心知肚明:面前这三个家伙,即便心急如焚,却也还算客气的,起码聊到现在还没有掀桌子拔兵器。前面几波人,也只是来鬼市碰碰运气,并不晓得请柬真的就在隔壁都城。
这火脸少年,乃是江湖上赫赫驰名的妖物――赤炼妖;早在上个朝代,便已经算是一方霸主。除却他以外,家里另有四个隐居的叔父辈作为背景。他仗着一身本领,风俗了飞扬放肆,再加上家内里四位比本身更强的亲戚,做人更是有恃无恐。
铜雀倒是对镇邪司的财务状况了若指掌,看了这银子忍不住惊呼一声,打趣道:“这是要送哪家青楼的女人啊吴公子,竟然舍得下此血本!?”
四周的人全数发了懵,不晓得铜雀这是唱得哪一出;此中最利诱的,当属吴承恩本人。吴承恩思来想去,不晓得这鬼市的掌柜究竟是何时同本身有了这般友情;之前固然也是见过几次,但是此人一贯高高在上,如何俄然放下架子跟本身套磁?
天下间早有传闻,说是水陆大会的常客――南疆卷帘――已于半年前死亡。统统人掰动手指头算了一算,俄然明白本年的请柬起码必然会多出来一张。
那三人也测度来者不善,便散出阵阵妖气予以摸索――看来,那黑衣的墨客并无几分本领,顶多充数;而这背着禅杖的白衣行者,却像是个妙手。
以是常常这个时节,请柬便成了世上最贵的一张纸。
“掌柜的……”金角在铜雀身后谨慎提示了一句。
想要获得李家请柬,无外乎只要两个手腕。
其二……便是这鬼市里做买卖的一贯手腕:从拿了请柬的人手中黑吃黑,硬抢。
那金角和银角尽力才憋住了笑。
只是,铜雀内心明白:这笔买卖接不得,也做不得。起首,本技艺中,是真没有这水陆大会的请柬,何来买卖?这三人言之凿凿的动静,铜雀实在早已获知;只是那请柬虽是送来了都城,却非送来了鬼市。其次,这个节骨眼上,请柬天然是烫手山芋,万一真落在本技艺里,本身也会想尽体例脱清干系。不然,迟早会招致杀身之祸。
言语间,那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便走到了门口。
真如果有些愣头青捕风捉影,信了“请柬在鬼市”的传言,那铜雀比来就别想睡个结壮觉了:大师天然会鉴定,铜雀便是接下请柬的不二人选。谁让他是鬼市掌柜呢?铜雀早盘算主张,如果本身真得了这别人眼中的“宝贝”,还真就立时坐地起价,从速卖了躲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