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
姜白问道:“犹记少时,你与林寺人曾奉养于我,今怎不见他?”
铜剑出鞘,寒光冷厉,小校心道冲犯了公子,公子恼羞成怒,欲要一剑杀了他,吓得灵魂尽失,伏跪在地上,乞饶道:“公子息怒,小卒一时痴顽,不识公子贵体,望公子饶小卒一命!”
在城头之上,姜同姜川蹲坐于地,浑身抖擞,不敢冒头。
“公子,火线便是临淄城了!”马背上,刘诚之对左边一青年恭敬道。
“三哥!”姜川不敢起家,频点头。
姜白跃上马,未看呼延单一眼,顶着北风,缓缓行入午门。
十五载春秋未曾回籍,更不见归期,莫说姜白,旁人观之,亦为之悲情而动容!
刘诚之暗道不好,当年君上送子入北狄,归鬼方育养,世人了然,此举名为过继,实则为质。
姜白唏嘘一声:“吾归尔已亡,悲哉!”
堂堂大国公子,本应锦衣玉食,显享繁华繁华,到头来年幼侍狄,离父,离母,离兄,离民,一去十五载。
悠悠十五载,无一夜不梦回临淄,目前他既到临淄,重踏西燕故乡,岂有回狄之理?
姜白将脸上马血擦干,把剑掷于地上,道:“此马桀骜不驯,我早意屠之,至于马尸,赐于尔平分食罢了。”
姜白环顾四周,见世人害怕,噤若寒蝉,不由大笑一声,拔剑而起,跃步上前,只见一道寒光映雪,随行的那匹骏马已身首异处。
“公子!”世人竖戈站立,排成一列,恭敬施礼。
王宫设三门,前有端门,午门,太和门。
午门内,来回遍及甲士,甲士乃王宫禁军,满是一等一的劲卒,这些甲士日夜保卫王宫,唯君上是从。
而在广元殿外的白玉阶上,一青年身穿朝服,顶风对望,将午门之景支出目中。
今两国修好,鬼方裘又特准公子回朝贺寿,呼延单受令护送,公子纵使各式不易,亦不能于此人前重提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