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膝下有五子,他早成心立至公子姜诸为储,又因姜同姜川年纪尚幼,眷恋君母,赵姬又不舍两人封归远处,故悬而未决。
几位公子换了深衣,束发戴冕,坐于木榻之上。
离宫十五载,姜白心有动乱,两宫宝殿他自认得,可这公子府却未曾住过。
“小白!”姜淮握拳,目中恨怒,寒光如雪,彻骨凌霜。
“三……三哥于午门前斩马!”姜同吞吞吐吐,心想马血飞,那张铜兽面,不觉浑身筋骨抽搐,胆战心惊。
此法普天共用,不但诸侯,连世卿大夫也要遵守。
众公子见来人,惊怪不已,此左面貌甚美,白若妇人,右佩青铜兽具,以遮其面,一身黑衣罩体,铜甲丝绦,模糊一派血煞。
姜同道:“我与川弟奔城上,正见午门内行来一队人马……”
“四弟不愧为酒中里手,此酒名“桂玉”,乃沛国佳酿,一壶代价百刀。”姜淮大笑。
姜同与姜川搔首,一脸不解,常日二哥持养优足,少有愠色,今遇三哥,如龙虎相斗,描述水火,这是何意?
“世人皆知,长建一战,始洲册封,我西燕自先祖以来,北击蛮夷,南抗蛮夷,少与西边大邦交兵,耐久以往,中原恐再无西燕之名了!”姜淮嘲笑道。
姜淮,姜畏大惊,王宫禁地,上至公子,下至大夫,都不得擅自携器入内,公子白于午门斩马,难道求死也?
此等美景,寺人见怪不怪,反观姜白,大有兴趣,在院中盘桓弯折,摘花闻香,捻土轻笑。
“谁敢私窥?”话未言毕,姜淮忽站起,目视梯下。
廊后有一后园,遍种奇花异草,素净非常,另有寒梅三十六株,株株矗立漂亮,北风动,白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诺!”众寺人点头称是,手持净鞭,退出长廊后,在门庭留守。
“草泽乞人,何敢与吾道兄弟?”姜淮鄙弃道。
“诺。”两人幼年,方才只觉猎奇,兴趣一无,便无话了。
“尔等留候,我独去阁中。”姜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