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请了雷族长归去,如若雷族长说不清楚敝族长之死的首尾,结果不必多说……如若证明雷族长确与敝族长之死无关,我二人愿叩首赔罪,任打任杀!”
青衣剑手信觉得真,不由一愣,继而神采愈发恭敬,满觉得雷哲确是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全未起疑查抄他被制的穴道是否有异。
同一时候,雷哲积聚的真气蓦地扩大,不但冲开了气海穴,还直灌丹田,引得丹田之气一阵惊涛骇浪,猛地涌往满身经脉,连之前真气未达的一些经脉亦一并冲开,满身融融浑浑,真气周流不息,说不出的舒爽。
只是以举大违于天赋真气讲究任乎天然的赋性!
“中间有何叮咛?”
开口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到山路下方不远,正在险隘处作势对峙的雷与雷冗父子,两边衣衫狼狈,气味不匀,清楚恶斗过一场,仿佛谁也没占到便宜。
锋芒稍敛,青衣人的眼神实在很温润,朴拙,有股古仁人君子之风,令人一见而生好感。
无需指令,潮流般涌来雷氏部曲已遵循耐久以来的战役素养自行列队,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围住周遭,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偏在这危急关头,青衣剑手出言引开了他的重视力,体内澎涨的真气自但是然一紧一放,反打通了几处练武之人梦寐以求想要突破的经穴,实属不测之喜。
兵甲铿锵声连缀不断。
雷哲较着感到,这番痛苦并不是白捱的,他的真气又深进了一层,已然无穷触近真正的天赋境地。
想来青衣剑手定是坚信他二人即将与雷冗父子汇合一处,如此四大妙手同心合力且又节制着雷氏族长,可谓胜券在握,这才会悠然开口。
两人觉得他用心开口之下终究熬不住这独门制穴伎俩的活罪,不但未起狐疑,反而感觉理所当然。
这就像挖渠引水,渠通之前,当然滴水不得,只见辛苦而不见回报,但是一旦渠成,便水流自来,操纵的是水往下贱的天然赋性,不必时候着意亦能源源不竭。
须知,数日之前他给阿罗莜追得满山乱窜,受她笛音所扰而心烦意乱之时,也曾试图摒弃邪念,在奔驰的状况下进入浑然忘我、一尘不染的表情,可却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身陷敌手、饱受痛苦,却又不经意间臻达这梦寐以求的天赋境地,实乃“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最好写照!
天赋之机,正在于静极活泼,唯其有为而为、不动之动,方为真机主动,所聚之气方为天赋真气,包含着难以设想的“动能”!
狠狠瞪了眼一见到他便轻舒口气又精力大振的雷冗父子,雷哲自顾自闭目不言,悄悄调息运功,蓄势待发。
砧公拉住了意欲上前的孙女,对她悄悄点头,同时极力收敛气味,只以眼角余光在雷冗等人处一瞥而过,未曾惹起他们的半点发觉。
就连那几个模糊方向雷冗父子的族人,亦被袍泽们决计架空断绝在外,圈禁起来。
雷哲心念一转,用心饱含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冷然道:“大丈夫可杀不成辱!中间若觉得此等下作手腕便可迫我屈就,实属痴心妄图……够胆便给我个痛快吧!”
就连雷哲的天赋真气,固然一向在任督二脉周流不息,但也有大半淤积于丹田,若不疏浚气海穴规复周天循环,仅凭经脉里残存的那小部分真气,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练习有素的雄师结成战阵的可骇威势!
“你……”肌肉男怒形于色。
雷哲感到满身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清灵畅活,不知是否错觉,就连肋间神经的痛苦也不再那么难捱了。
“我二人请雷族长归去,意在让雷族长亲口向敝族高低解释清楚,方可取信于族人,不然我等保护族长、少族长倒霉,回到族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