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族长身受之痛锥心砭骨,竟可一声不吭,委实令鄙人由衷佩服……少年豪杰,当之无愧!”
很快他已痛得满身麻痹,意志昏沉,但是气海穴仍毫无被冲开的迹象。
想来青衣剑手定是坚信他二人即将与雷冗父子汇合一处,如此四大妙手同心合力且又节制着雷氏族长,可谓胜券在握,这才会悠然开口。
一番打岔,雷哲停止了运气,反而体内真气复又敏捷凝集,逆流入别的经脉里的真气亦千川百河般倒流而回,顿觉浑身舒坦,功力似犹胜畴前。
但是青衣剑手留在他此穴的真气直如固执的毒瘤,每当他的天赋真气打击至此时,形成的动乱都连累到全部小腹,生出肝肠寸断的剧痛。
气海穴恰是重中之重!
就连雷哲的天赋真气,固然一向在任督二脉周流不息,但也有大半淤积于丹田,若不疏浚气海穴规复周天循环,仅凭经脉里残存的那小部分真气,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但是想起此行被掳去庄氏一族的可骇结果,他便忍不住心头火起,转而咬紧牙根,竟以意御气,一波一波地向气海大穴狂冲猛击。
雷哲闻声吓了一跳,暗忖本身全部精力放在解穴方面,竟忘了察看处境,几乎露了陈迹,叹了口气,再缓冲穴之举,微眯的双眼睁大开来,扭头看向扣着本身肩头的青衣剑手。
“中间有何叮咛?”
几人对视一眼以后,也不做抵当,目前情势不明,他们天然没有螳臂当车的意义,何况新族长已在己方的把握当中,不脱手明显对己方更无益。
反之,主动以意念和呼吸提取后天真气,则像是交来回回拿桶提水,固然看似第一桶水便来得快,来得轻易,但这效力实则可想而知,更非悠长之计。
究竟上,若非别无挑选,他们毫不会出此下策。
雷哲较着感到,这番痛苦并不是白捱的,他的真气又深进了一层,已然无穷触近真正的天赋境地。
正在吃紧关头,闻言仍不忘嘲笑两下,不屑道:“你二人是否过于小觑一族之长的聪明,如此软硬兼施的小计俩,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锋芒稍敛,青衣人的眼神实在很温润,朴拙,有股古仁人君子之风,令人一见而生好感。
比之青衣剑手的委宛,这等浑厚人直来直去的话语更能感动听心,消弭芥蒂,换小我大丈夫、真男人,将来一定不会一笑泯恩仇。
“万般无法才出此下策,还望雷族长包涵!”
可惜此中并不包含雷哲!
这是连他本身和学霸“大哲”也始料未及的环境!
仿佛积聚了充足的力量,雷哲体内真气快速狂旋起来,肚腹表里一阵翻江倒海,胀痛绞痛五味杂陈,以他苦捱好久的刚毅意志亦抵受不了,惨哼一声,闭上双目。
“你……”肌肉男怒形于色。
须知,数日之前他给阿罗莜追得满山乱窜,受她笛音所扰而心烦意乱之时,也曾试图摒弃邪念,在奔驰的状况下进入浑然忘我、一尘不染的表情,可却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身陷敌手、饱受痛苦,却又不经意间臻达这梦寐以求的天赋境地,实乃“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最好写照!
这就像挖渠引水,渠通之前,当然滴水不得,只见辛苦而不见回报,但是一旦渠成,便水流自来,操纵的是水往下贱的天然赋性,不必时候着意亦能源源不竭。
就连那几个模糊方向雷冗父子的族人,亦被袍泽们决计架空断绝在外,圈禁起来。
狠狠瞪了眼一见到他便轻舒口气又精力大振的雷冗父子,雷哲自顾自闭目不言,悄悄调息运功,蓄势待发。
青衣剑手信觉得真,不由一愣,继而神采愈发恭敬,满觉得雷哲确是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全未起疑查抄他被制的穴道是否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