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生心头生出几分古怪之意。
他们的护体气劲,衣服血肉,经脉骨骼,被火蛇一触即燃,在这一刻竟像是全数变成了火蛇的养料,仅仅一息以内,连惨叫都没有收回,烧成了一地焦炭。
深藏不露四字,用在这少年公子身上还嫌不敷,也不晓得该称他是绝顶天赋,又或是绝世妖孽。
容霁嬷一击无功,铁杖落地,脸上终究多出了几分惊容,好像见鬼普通,不成置信道:“旋火消力,以点破面,再吞我一分火气,反补本身……”说着,声音俄然锋利:“小子,你到底是甚么来源,心机如此周到,手腕精美细致,一刹时竟然想出了如此完美的破解之法!”
远方约有三十里外,发足奔驰的背棺少年,恰是抢了两颗金线果的罗天生。
少年公子目光沉寂,手指轻弹,又有七条小蛇飞起,与刚才的火蛇共成八条,相互首尾相连,在身前缓慢扭转,恰如一只烈焰火轮,搅的身前七尺以内热浪滚滚,气机牵引有如旋涡。
这少年公子声音固然不大,却有一股令人佩服之意,目光竭诚,涓滴不含歹意。
这位少年公子口中所称的吴伯看不出有多大年纪,面庞只在四十高低,眼神倒像六十余岁,目光微微有些浑浊,站在少年公子身后左边不远,往那边望了一眼,双手交握,悄悄欠身,并不说话。
“你?”容霁嬷固然气愤,行走江湖多年的经历却未曾放下,不忙脱手,细心察看少年公子和吴伯几眼,收敛了三分肝火,低声问道:“你是甚么人,甚么身份,敢为这小子出头?”
火线追来之人,为首阿谁名叫容霁嬷的老妪,境地极高,六境顶峰修为毫无水分,哪怕在这古神疆场以内,最不济也能阐扬五境气力;再加上身后那七名神火宗弟子,只怕也有阵法帮手。
说完,罗天生解开腰间葫芦嘴儿,取了一枚金线果给他,又道:“如果打不过,金线果也不消给我,我离家的时候,狼公说过,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道义。你肯脱手,金线果就是你的。”
容霁嬷还要发狠,目光俄然微微一眯。
“好火!”少年公子赞了一声,不慌不忙,戴着戒指的右手食指悄悄一弹。
还觉得他深藏不露,本来只是收敛气味的功法短长,三境法修,这点儿气力在古神疆场底子不敷瞧的;只但愿这位吴伯比较刁悍,万一也是三境法修,那就真是大笑话了。
少年公子并不答复,抬起右手戒指,以真气催生一团淡红火苗,环绕手掌游弋飞舞,仿佛完整没有把容霁嬷当作敌手。
两边一攻一守,持续约有十息,容霁嬷一招之力渐消,火势渐止;少年公子则是面色安闲,仿佛把持这七条火蛇并没有耗损多少真气,还是以巧破力的法门。而那七条火蛇沐浴了老妪火焰,越加精力抖擞,仿佛趁机接收了很多火力,平增了三分威势。
罗天生微感惊奇。
两道身影,一人年约十四五岁,面如皎月,唇如涂朱,穿一身斑斓火纹连襟短袍,腰悬锦囊,头戴一顶串珠玉冠,站在一处坡地之上,透过一只金属铜管远远看着铁线树林方向,轻声笑道:“吴伯,那边的环境很热烈呢,四个年青人都不错,特别是阿谁背棺少年,仿佛和我差未几大,能够还要略小一些,脑筋都很矫捷,一身本领更是不凡。”
罗天存亡后千丈,容霁嬷带领七名神火宗弟子紧追慢赶,间隔没法拉近,反而越追越远,已然暴怒到了顶点:“阿谁混账小子,竟然跑的比妖兔还快,如果没有古神疆场杀气压抑,老身气力完整阐扬,如何会让这个鼠辈跑这么久!”
“戋戋三境火修,也敢在我神火宗面前装神弄鬼!”容霁嬷肝火难忍,手中赤铁杖猛地一挥:“不肯亮明身份,那就不要怪老技艺辣,你们和这个背棺小子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