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山岳人虽卤莽,心却不笨,又今后缩回树后,再不露头。
“累死我了!”班鲁从穿山甲脑袋跳落空中,回身踢了几脚,确认妖兽死透,在肋下转动机括,把身上铁甲规复成大铁箱形状,一屁股蹲在地上,汗流浃背,胳膊都抬不起来,气喘道:“老杜,你如何样?”
杜无冬转头看去,刚好是罗天生和蛮山岳战役结束之时。
这边对峙,反观另一头穿山甲妖兽,一样被班鲁和杜无冬联手压鄙人风。
而蜗牛口中的剧毒黏液也没有停止喷吐,一口接一口,一些被蛮山岳躲过,也有一些落在身上,冒出淡淡白烟,在蛮山岳皮肤大要留下一道道浅红色印痕,但也仅此罢了,再不能腐蚀半分。
而蜗牛妖兽一样不甘逞强,喷吐的黏液色如虎魄,稠如岩浆,喷在穿山甲身上,把甲壳皮肤烫的焦黑干枯,淌出的血水明显包含剧毒,开端鲜红,渐突变成幽绿色,味道极其刺鼻,臭不成闻。
铁线树,在北陆洲不算罕见,周遭百里的铁线树林却极其希少,在古神疆场恐怕只要这一处;此树寿龄极长,号称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又千年。
“管它气味强弱,金线果势在必得!”罗天生双目如电,一边往大蜗牛疾冲,一边展开双臂,口中喝道:“小黑,小白,去!”
“好东西啊!”蛮山岳摩拳擦掌,早已按捺不住,作势上前,两眼放光道:“这东西绝对不能错过,抢个奶奶的!”
再斗盏茶时分,两兽气喘如牛,体内如同风箱鼓励,四周六合灵气狼藉,拼斗之势垂垂落空章法,气味也大不如前,模糊跌到了五境摆布。
“小罗,没想到你另有这类本领,这下我可轻松了!”蛮山岳哈哈大笑,轻松遁藏从天而降的剧毒黏液,使了一身劲力,两手握剑往蜗牛妖兽身上乱砸。
两只金头小蚕飞离罗天生袖口,如同两道光芒,在半空一闪而逝,径直钻进了蜗牛体内。
“看我的!”罗天生抖手一抛,一颗点星石浮上半空,藏匿无踪,别的十二枚四散而开,周遭百丈以内有如池沼,六合灵时令点纷繁哄动;那些黏液下落之势立即慢了七分,而蜗牛妖兽身形大受禁止,仿佛被无数绳索束缚,气味再降一分。
罗天生浑身汗如雨下,脚步踏实,真气已然耗损洁净,到处寻觅地上的十二枚点星石;而蛮山岳的血脉之力方才消逝,身上感染了厚厚的一层黏稠白浆;那只巨大的蜗牛妖兽早已不见踪迹,地上只要好大一滩红色碎壳和数不清的破絮烂肉,跟着纯白血水往远处流去。
班鲁哈哈笑了两声,扭头往罗天生那边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笑,非常欢畅:“老杜,你看那俩人!”
蛮山岳脚步比罗天生涓滴不慢,自从和章之洞卓玉川一战以后,一向光着膀子,上半身肌肉鼓胀如岩石,皮肤模糊泛出血红色,直接激活了体内血脉,手中青石钝剑,纵身跳起十余丈,往蜗牛背上狠狠一砸:“给我死!”
杜无冬身躯摇摆几下,把乌黑木杖当作拐杖支撑身材,走到班鲁身边坐下,从储物口袋里取出几枚丹药吃下,渐渐躺在地上,满脸流汗:“我不累。”
“蛮兄。”杜无冬伸手扯了蛮山岳的粗布长裤,压下声音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等妖兽两败俱伤,不消心急!”
只是铁线树天生无花无果,唯有树中之王,千年可贵现世;若开出灰铁花,便能演变成为金线树,结出金线果。
唰唰!
“砸死你,砸死你!”班鲁身穿铁甲,两手握了班家打铁锤,不砸别处,只砸妖兽脑袋,也不知是甚么锤法,力道一锤比一锤更重,像是剑修的“千堆叠浪”,又像法修的“真气连波”,越到前面,招式的能力越加可骇,已经蓄了三十多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