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生自忖,奚青青的聘请恰是这第一种环境,随即点头道:“驿使大哥请稍等,我去给你写回执。”说完,脚踏履云靴一跃而起,径直飞往罗刹岭中。
此人一溜烟儿跑到罗天生身前,约有二十四五岁年纪,翻身上马,公然彬彬有礼极其客气,也不管罗天生境地凹凸,先是鞠了一躬,而后自报家门道:“小哥,我是‘北往商盟’天字号驿使,南来的,北往的,少不了我们跑腿的。我此次跑腿便是送一封手札过来,叨教……”
罗天生脚下履云靴黑光一闪,刚要纵身而起,心头忽有所动,转头往远处看去。
小金只要半岁,但是血脉不凡,已有高涨之力,口中喷云吐雾,只是难以耐久。听了罗天生之言,小金两条后肢蹬地,噌的一声飞起二十余丈,身躯蜿蜒扭动,口中连连吟啸,一起云气翻滚往罗天生寓所飞去。
平时修行刻苦,偶有一日,罗天生站在罗刹岭出口,身高已比客岁高了半头,身形健旺均匀,身边跟着三丈多长的蛟龙“小金”,眺望太岁祭坛方向,冷静回想蛮山岳和班鲁等人,嘴角渐渐咧开,会心而笑。
罗天生本意,是想以剑煞剑意养成一剑,以剑道意志灌注剑身,成绩两柄本命长剑;但是剑煞剑法过分高深,难以掌控精华,而剑煞注解的风云剑诀和三峰七洞剑,一则厚重沉凝,一则轻灵迅疾,这才明白,为何剑煞要他锻造一轻一重两柄利剑。
需知,古神疆场以内,张如圣受了杀气压抑仍有五境修为,浸淫风云剑诀二十多年,一剑也不过十三停;章之洞和卓玉川以五境之力,洞穿剑气刺不进山石一丈,和罗天生此时相差仿佛。
又过半月,春寒还是料峭。
此人客气,罗天生也行礼拱手:“不消传达,罗刹岭背棺材的只要一个,我就是罗天生。”
只见暮色当中,千丈以外,一道身影打马而来,感其气味,仿佛是位六境修士;身后背剑,应当是剑修无疑。此人穿着独特,穿一件皂领短襟,胸口绣着“北往”二字,腰间又挂一块黑铁令牌,印着一个“礼”字。
再看半晌,罗天生回回身来,招招手道:“小金,归去了,我们比比谁飞的快!”
“承惠,承惠。”送信青年赶紧拱手:“罗小哥有所不知,回执免费,如果顺带复书,和送来的函件普通规制,一样是天字号极封,一百枚金精石;这是商盟赖以保存的端方,鄙人只能顺从。”
罗天生自发没有坦白的需求,随口应道:“是一个女弟子,名叫奚青青。”
“罗小哥勿怪,函件绝密,是从灵树观寄来,路途悠远。送这一封信,我商盟收取灵树观金精石一百枚,如果呈现差池,鄙人需赔付一万金精石,实在赔不起。”此人再三拱手道:“罗小哥,叨教,你和灵树观有何干系,答对这个题目,就能证明你是罗小哥,函件给你,这封信就算是送到了。”
自从古神疆场返来,将近半年之间,那两块从韩涧手中换来的上品剑胚石,被这少年放在锻器台上,足足锻打了十万次之多,有剑煞,道煞,佛煞三人在旁教诲,以剑意挥锤落锤,锻打完成再把剑胚随身照顾,抱剑而睡,枕剑而眠。
两剑炼成,罗天生再练剑法,体内经脉淤堵已然通了大半,以欺风剑绞动风云,臂腕一震之下,剑出风停,十二道扯破剑意由心而发,一剑十二停;以轻羽腾空疾刺,十道剑气洞射而出,能穿五尺精钢,犹不足力。
“我和灵树观实在没有多大干系。”罗天生心中感慨,嘴上照实说道:“他们宗门有个年青弟子,客岁曾经见过,还和我参议一场,我幸运赢了一招,她输了。”
天好地好,合适最好,剑煞剑意实在过于高深,哪怕罗天生也不过是粗见外相。何况,这背棺少年心中悄悄猜想,就算以剑煞剑意强行铸剑,恐怕手头这些质料底子没法接受,一锤下去,早就碎的七零八落,也不晓得哪种品级的天赋地宝才气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