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顿了一顿,又道:“特设衙尉之职,仅在县丞之下。”
落在掌心,正面朝上,直行。
睡到半夜时分,罗天生双耳悄悄一颤。
“冰娘,稍安勿躁。”火煞摆摆手,道:“接着说。”
天子陛下目光微微明灭几下,渐渐说道:“些许小事,何必你我劳心,让那几个孩子各自出主张,他们年纪不小,这些事情也该参与了。”
四皇子摆摆手让他坐在一旁;邢青松不敢不从,只在台阶上落了半边屁股,似沾非沾,如履薄冰。
说完身形腾空而起。
麻婆领命,身形淡化消逝。
方才分开腾云宗时,罗天生身上有伤,直到再入渑谷镇,体内真气规复如初,伤势病愈。
约莫两个时候后,日近晌午。
四皇子很久不语,从腰间取出一枚淡紫色令牌,背后描画一座庄院,正面写着“紫菁”二字,道:“罗天生,你带上这枚令牌,去灵树观的路上无妨多看看。不久以后你就会晓得,我想做的事情有多难。”
五天以内都是行走官道,路子三个大镇,七个小镇,沿途山峦叠嶂,河道纵横穿织;路边有良田万顷,路上有游商行人,各自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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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生毫无所觉,只是埋头赶路,渴饮甘露泉水,饿了,葫芦里有出门之时筹办的灵果丹药,也有随身火折,盐巴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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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脸丑妇低声道:“天生少爷顿悟十息,学了祁柯蔑的五气连波,巴思宗要下杀手,大衍朝廷前禁军统领吴侍龙和四皇子赶到,这位四皇子,就是天生少爷客岁熟谙的小四公子。现在巴思宗已被吴侍龙押送进京,正在路上,部属没有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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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霄真人不再谈此事,往太岁山方向看了一眼,道:“巴王封地两千里,陛下可有安排?”
苍霄真人悄悄拱手:“陛下贤明。”
四皇子拱手相送。
四皇子又问:“那么,修行者是甚么?”
“你送信有功,父亲又在我菁华山庄,当个小捕头有些屈才了。”四皇子想了想道:“巴思宗垮台,两千里封地重归朝廷治下,百废待兴;遵还是例,朝中会特设一县,辖管这两千里之地。我虽为皇子,在朝中却没有职位,只能保举你做个衙尉。”
六煞藏匿身形,在空中跟从了罗天生千里之遥。
“前次在古神疆场,烤鱼喝醉大出洋相,此次少喝一点儿,不至于醉酒。”罗天生就着烤鱼炖鱼,取出班鲁所赠的御赐四十年窖,用个木勺舀出一点,悄悄尝了一口。
同一时候,罗天生和四皇子坐在腾云宗大殿火线,问了一样的题目:“小四,巴王爷的两千里封地,你筹算如何办?”
罗天生和四皇子叙话,邢青松不敢靠近,只在十丈以外躬身静候,此时走到四皇子身前,半跪在地:“渑谷衙门捕头邢青松,拜见四皇子殿下。”
“你们比吧。”火煞拍拍大腿站起来,往灵树观方向看了一眼,笑道:“出了渑谷镇有万里坦途,我悄悄看一眼天生去。”
再喝几口,罗天生体内真气已有些非常,口中酒香浓烈,但唯恐喝醉,不敢再喝,只吃鱼肉喝鱼汤,直到腹中微饱,收了一应物事,持续赶路。
两个时候以后,天气渐黑,罗天生练了一趟拳,直到深夜,满身微有汗渍;又找一条小河洗净身材,取出兽皮毡布,顺手布下藏匿阵法,在一颗歪脖子树下安睡。
罗天生点点头:“我信你——才怪。”
直到走完万里坦途,西南边已无官道,只要山间巷子。
“绕道还是直行?”罗天生低声自语,取出四皇子送的紫菁令,顺手抛起。
五煞面露忧色,赶紧跟上。
邢青松大喜过望,赶紧分开台阶,双膝跪地,拜谢道:“多谢殿下厚爱,邢青松肝脑涂地,众生跟随殿下鞍前马后,此心六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