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冲阵,起码一百三十多只尸鬼被长枪挑起,又有马胸尖刺,撞倒了百余只尸鬼,所到之处为之一清。
残剩不到百名尸鬼,仿佛是怕了吴伯白光,又或是害怕龙遥军威,竟然全数撤退,四散而逃,回身往四周雾气当中疾走而去,顷刻不知所踪。
龙遥军阵,冠绝大衍!
小四公子似笑非笑,轻声道:“公羊管家,尸鬼真是劫数?”
罗天生也有猜想,只是并不肯定,现在公羊管家亲口说出,心头恍然;而班鲁等人刚才打生打死,疲累不堪,此时或是愤恚,或是沉默,只是有吴伯和卢安宁在旁,强忍着不好发作。
公羊管家笑而不语,只是对了远处山庄之人挥手道:“各回山庄,再备宴席。”
又有一道身影跟在白光以后掠来,停在小四公子身前半丈,一躬到地,恰是吴伯。
“不睬我等?”吴伯神采一冷,指尖一道白光生出,映照四周百丈周遭;而卢安宁手中又有大枪呈现,枪尖直至公羊管家咽喉,厉喝道:“铁骝卫听令,此人若敢动武,立平此山庄!”
胡赛熊捏碎剑光,抬头看了看祭坛光幕,低声自语:“国师远在皇城,竟然晓得太岁祭会有窜改,真是神人。但是古神疆场以内修士浩繁,大多是我大衍之人,尸鬼横行之下死伤必定惨痛,赫连统领固然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
一百九十名龙遥铁骝卫结阵冲锋,姿式普通无二,都是身躯前倾,左臂勒缰,右臂持枪,冲刺之时借了奔马之力,一身劲力贯于枪尖,都有锐不成当之势,并且目光冷峻,脸上不见涓滴惧意。
说完,公羊管家悄悄挥手,有八只储物口袋从袖口飞散而出,各落在班鲁,蛮山岳,杜无冬,韩涧,吵嘴二子,玉小巧,奚青青身前桌面,浅笑道:“各位可先行旁观,以后老朽另有话说;至于小四公子和小罗公子的礼品,且等老朽言后再议,必不让两位绝望。”
没等说完,卢安宁面前一花,微微一愣;昂首看时,只见吴伯挡在身前,不言不语。
“您是……”卢安宁看清吴伯边幅,脸上惊奇之色更浓,又要开口,却见吴伯回身对着小四公子遥遥躬身,低声道:“四公子交友不易。”
思考很久,胡赛熊摇一点头,拍拍屁股又坐到地上,喊一嗓子道:“该干甚么干甚么,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古神疆场里的事情我们不管了!”
公羊管家大笑,刚要开口,却见卢安宁一起疾掠冲上前来,护在了世人身前,大喝一声道:“你是何人?此处山庄诡异,我受命镇守太岁祭多次,从未传闻有这么一到处所!”
“难堪啊!”
“现在,两位可放心了?”公羊管家再邀世人入庄,且行且笑道:“小四公子心机机巧,所料不假,这尸鬼之灾,恰是蔽庄仆人的第三次测试;各位高朋与尸鬼作战之时,一举一动都在老朽眼中,现在测试已然完成,自有机遇奉上。”
吴伯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小四公子背影,面有崇拜。
只见千丈以外的浓雾当中,一线白光细如毫发,亮如骄阳,只在一息之间穿过疆场,围在了小四公子身边;又有一线白光随后而至,在空中转折激射,顷刻间贯穿了一百多只尸鬼的头颅。
此时现在,卢安宁早已带领一百九十名铁骝卫,杀到了太岁山庄疆场。
说话之间,铁骝卫又已冲杀了两个来回,先冲右翼,解了班鲁和韩涧之危,又冲右翼,把奚青青和吵嘴双子四周的尸鬼一冲而散;只是半晌工夫,场中尸鬼所剩无几,放眼看去,只剩两百多只尸鬼,都是五境六境,犹自吼怒嘶吼,仿佛对铁骝卫深感顾忌。
非论五境六境,中者立毙,头颅已然化为飞灰。
“老朽只是送他一程,并无大碍。”公羊管家持续前行,和世人进了宴客大厅,置备酒宴一桌,还是灵果美酒,好菜接待,只是没有了婢女琴师歌舞扫兴,倒是显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