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犀牛不再对峙,趴在地上哞哞大哭,两只牛眼堕泪不止;蛮山岳走出几步,身形微微一顿,又道:“我翟师妹识人不明,我怕她被琅琊携风骗了,如果今后她有甚么难处,让小罗兄弟看在我的份上,帮一帮她。”
小荷女人还要再说,却见罗天生已然盘膝坐地,就在这飞舟船头顶风修炼,面色沉寂,闭目不言。
避水犀牛哞叫几声,对仆人的意义没有完整听懂,身后短尾甩动几下,在这处地底洞窟渐渐爬起,浑身水汽升腾,抬头看看上方,又稍显短促的叫了三声:“哞,哞哞。”
吴工头不再多说,接过冯掌柜手中储物口袋,回身呼喊一声:“回舟,运转机括,去大衍!”
罗天生悄悄点头,又道:“此事劳你甚多,我故意感激,只是身上本来有些杂物,都已换了金精石。”说着,从腰间葫芦取出一瓶丹药,又道:“这是我出门时,随身预备的疗伤丹药,但愿你永久不要用上。”
背棺少年出身罗刹岭,是太岁六煞亲传弟子,北往商盟凡是有些身份的人物,都知他背景深厚,可谓可骇;他随身照顾的丹药,恐怕是那位号称天下毒道第一医术第二的毒煞亲手炼制,更不知代价多少。
“精石所需,都由罗豪客承担。”冯掌柜手臂一摆,先容道:“吴工头,这便是罗豪客,与你们一起同业,沿途无需降落,更不必承载旁人,别的……”
白衣男人恰是大衍皇朝最强宗门弟子,出身琅琊海阁,与大衍二皇子谷梁玉临互为至好老友的琅琊携风;此时悄悄抓住女子手掌,往怀中悄悄一扯,轻浮笑道:“翟女人,我设想让你骗那蛮山岳出来,抢他灵犀,躲他身上太古战甲,你不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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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船夫身材刻薄,担负飞舟工头多年,对北陆洲江山地理纯属于心,惊奇道:“冯掌柜,此去土木宗,相距不止七十万里。我盟飞舟装备精石,仅能飞翔二十万里,这……”
本来,这娇媚女子尚未说完,早已被琅琊携风吻上双唇,就在这山林田野,柔嫩雪地,一件件衣衫挥手抛开,以天为被地做床,翻翻滚滚交叉胶葛;不过几息以后,只听得一声呼痛,而后便是一番轻喘低喃,尽是靡靡之音。
只是,在这九境宗师眼中,这背棺少年看似安静,但是眉间隐有忧色,明显是对那位身处险境的朋友正视到了顶点。
罗天生心中微微一松,拱手道:“冯掌柜,此事多谢你。别的,我担忧那位朋友一定就在土木宗,此次前去也只是碰碰运气,关于他的行迹,也需贵商盟多多留意。”
只在这一刹时,浑身伤痕累累的避水犀牛渐渐展开眼睛,牛眼水光闪动,转头看着中间仆人,把口中熔化一半的丹药吐了出来,低低叫道:“哞!”
飞舟缓缓升空,直往东北方向飞去;那位吴工头公然如冯掌柜所说,再不顾及飞舟耗损,一起破空飞掠,一日夜飞翔一万两千里!
翟凤娇脸上笑意微微一僵,又展颜而笑,往琅琊携风怀中一扑,娇声道:“琅琊公子想如何做,人家都由着公子。”
犀牛又要点头,这蛮大个子放开胳膊,转过身去:“你我结识一场,我名义上是个仆人,实则把你当作朋友。牛儿啊,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桩事情,也是仆人的号令,你务必帮我完成。”
此人身后,又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娇媚女子,脚下轻靴如雪一寸,身法远远比不上这名男人,脸上微有悔意;只是,看到这白衣男人转头,脸上悔意尽退,换上一副娇柔神采,款款走到男人身边,颊面微红:“琅琊公子,如何不追了?”
仅仅这一瓶丹药,冯掌柜心中已然狂喜无穷,连连拱手:“罗豪客脱手豪阔,这丹药老朽不敢收下,也需上报商盟总部;别的,罗豪客先前所说,那位姓蛮的朋友,既然身高两丈,又有避水灵犀,却轻易辨认。大衍境内,不管哪座商盟分部,只要获得这位蛮公子的下落,必定传遍商盟,罗豪客可随便扣问,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