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百人如入无人之境,刀剑起落,银芒满场纵横,每一次挥动,便随便的带走数人的生命,那些设备精亮,重盾坚甲的兵士竟然不具涓滴还手之力,便如积雪迎上烧红的烙铁,一片片溶解于无形。
“这是把戏吗?”司晓宇呆呆的问,他的眼睛一向没能分开那远处的疆场,那些长枪披甲的兵士,那些挥动战刀的将军,让他的心中模糊的升起一股火焰。
三人俱都没有见过这般场景,明显晓得是幻景,一时候竟也有些不知所措,司晓宇乃至忘了策动西极作为防护,任凭雨雪肆意的落在身上,带着似有还无的血腥,让民气胆俱寒。
此时韩澈三人业已行至战圈中心,那无数的流火战气固然不能伤害到本身,但三人还是心中忐忑,震惊不已。
喜乐“啊”的一声躲到韩澈的身后,拽紧他的衣衿。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远远的数声战马嘶鸣,一道红光俄然划破夜空,雷鸣电闪仿佛也为之一滞。
生命如稻草般被肆意的收割、掠夺,没有哀恸,没有游移,在这疆场之上,两边好似俱都退化成了野兽,单单仰仗着本能,纯粹的机器般的殛毙,猖獗踩踏,直到连天空都被染成猩红。
“没有把戏能把这血腥和杀气变幻得如此惟妙惟肖,除非它是实在的记录。”
“如果没猜错,这场景应当三十年前的涿郡了吧,还记得钱师没有说完的那件事吗?”韩澈安静的看向司晓宇。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大师亦是明白。
乌云仿佛更浓厚了一些,雨也更大。
一队长枪兵向着三人奔来,晓宇下认识的让开,韩澈却没有动,那兵士恍若未见,直接从韩澈的身材中穿越而过,一边号召着火伴,一边将长枪指向飞奔而来的战顿时那魁伟的身躯,那身躯微微一动,一柄长刀已经如水泼般落下,斩断他的长枪,沿着他那惊骇不知所措的双眼间,斩出一条美好的弧线。
此人不是武道者,与其说他的刀是兵器,更不如说那仅仅是一件道具,粉饰在那真正杀手上的道具。
望着这殛毙血海,韩澈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悲惨,“修者之于战役,公然是一场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