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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猛轻哼了声,低声嘟囔道:“这酒色和尚怎及得上我师父。”
四周的街头巷尾都已张贴了“告白”,越来越多的行人开端立足旁观,有些识字的人将内里的内容大声念了出来,引发路人们的颤动。
陈老爷一听,不由笑了起来:“‘鬼谋墨客’当真名不虚传,先生可当即安排,撤除陆天扬后,先生便是我陈家的智囊!”
“姓陆的和长乐帮已结下了梁子,我们无妨让这梁子结得更大些,让两边不死不休,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陈老爷脸上的笑容已敛起,淡淡道:“这六戒本来是少林寺的和尚,一身横练工夫非常了得,疯魔棍法更是得了少林真传,气力起码有武者级前期程度。听闻他本来有机遇进入达摩堂,只因屡犯色戒、乃至夜入民宅侵犯民女,才被少林寺除名追杀,一向逃到这里,可巧遇着老朽,便重金将他请了返来办事。”他顿了顿,又问道:“你感觉,他清算不了陆天扬?”
陈老爷将事情说了一遍,六戒大师瞋目圆睁:“这姓陆的小子是在找死!老爷放心,老衲这就去将这小子打成肉酱!”提起熟铜棍就要出门。
六戒大师色眯眯地高低打量了那丫环几眼:“那老衲就谢过老爷了。”
一个秃顶和尚大步从屋外走了出去。他年约五十,一身富丽却沾满酒气和灰尘的僧袍,身材竟比陈猛还高大,手提一枚手臂粗的熟铜棍,满脸横肉,下巴长满针般的短须,光秃秃的头上顶着六个戒疤,极其显眼。
萧十郎的五百张告白还没贴完,同和药铺将在明天中午出售波斯极品凉茶、果茶的动静已传遍神仙镇的每个角落,无数人都涌上街道来看这些设想奇特的告白。
“老爷放心,老衲坐马车返来早就浑身痒痒,想找人活动下筋骨。”
他顺手将酒一饮而尽,舔舔舌头道:“好酒!”又问道:“刚才老衲听到老爷说要对于谁来着?”
十郎从未听过“告白”,陆天扬说“告白”就是广而告之,可用于发卖鼓吹,对此十郎不甚了了,也没兴趣晓得,但想到二叔初度瞥见陆天扬设想出来的告白原稿时那双眼发光的崇拜神采,便明白这“告白”应当是相称短长的东西。
“他能清算掉陆天扬天然是好,万一不可,我们便先送五千两给姓陆的,向他让步和解,先稳住他,麻痹他,等欧阳先生出关再对于他。”说到这里,步青叶眼中闪过狡许凶恶的寒光:“不过,在欧阳先生出关前,我另有一个驱虎吞狼、一石二鸟之计能够清算姓陆的。”
“诺!”陈老爷身后的两名家将满脸捧园地对六戒大师道:“六戒大师,小的替您带路!”
晌午,窗外的蝉鸣更加聒噪,步青叶的表情却好了很多:“不管如何,总算在陈家站稳了,姓徐的,你怯懦怕事不敢再招惹那姓陆的,怕总舵见怪还将我作为替罪羊赶出乘风堂,这回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另有姓陆的,敢害老子断子绝孙,老子要你一家受尽折磨而死!”
这五百份告白是下中午萧掌柜找印刷坊加急赶印的,印得不算很清楚,但足以看清上面的内容。
五百份的告白,上面用炭笔划着一幅笼统简化图:一个插着吸管的长长竹筒,画得极有特性,让人印象深切。
“哦?”
陈老爷脸上的皱纹一下子松了很多,语气也极其暖和:“哦?六戒大师返来了?长木镇上的事如何了?”
“愿闻其详。”
陈老爷冒充道:“六戒大师刚从远地返来,还没安息过,怎能够再劳烦大师?”
六戒大师笑嘻嘻地伸手在丫环的丰臀上捏了捏,丫环一惊,酒杯落地。六戒大师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抄,已将那酒杯接在手中,杯中的酒水竟然连半点都没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