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冷冷一笑,“戚潇天驻军峡谷十数年,汗王百万雄师难憾其分毫,元贞岂能因小我一己之私,出售十数万雄师浴血保护之地?”略一停顿,又说道:“峡谷关乃天下樊篱,若峡谷有失,大魏樊篱不在,百二十州尽为蛮方鱼肉。元贞即使不肖,也不敢因小我荣辱成败,置万民存亡、百姓祸福于不顾!”
都蓝可汗笑道:“自从前次王爷将她绑了,她就对王爷一向念念不忘。王爷若能娶了小女,两家结为姻亲,对两国罢兵停战,大有好处。”
元贞向都蓝可汗俯身施礼,正要落座,忽听都礼王子气呼呼的道:“这里在做都是草原各部首级,哪有你这卑贱的汉人仆从的位置,滚出去!”
都蓝可汗放下酒碗,笑道:“本王筹办将小女许给端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元贞表情沉重,却也懒得和他们逞口舌之利,当下找了空位落座。
他的这番说辞,明显让人难以佩服,元贞摆摆手,冷冷的道“王子、汗王不必多说,这大魏天下事我父皇的,元贞即使欲谋天下,也毫不会假外人之手!”
“王爷多虑了!”都礼王子笑道:“我们蛮方人希冀水草丰美,以赡养我们的妻儿长幼,绝无入主中原的野心。草原各部与戚潇天峡谷关交战十数年,数十万将士血染黄沙、埋骨关城之下,之以是大胆向王爷讨要峡谷关,只为便于收拢族人骸骨,使其英魂获得安眠!”
“汉人也不是那么没用,”都蓝可汗浅笑道:“他们骑马兵戈固然不可,但是晓得运营耕作,合适做仆从。若我们能打进峡谷关,能够掳掠更多的汉人替我们出产耕耘。”
“汗王息怒,小王绝无骄易之意。”元贞苦笑道:“元贞身为皇室之人,嫁娶之事,须得有父皇之意才行。”
“元烈早已老迈昏迷,无人君之德,王爷为何不取而代之?”都蓝可汗笑道:“据本王所知,梁京朝堂已经无王爷立锥之地,而我蛮方有万里黄沙、百草大漠,足有殿下屈伸之地;本王帐下,带甲之士百万,控弦之士百万,足可助殿下成绩帝王之业。”顿了下,道:“只要殿下许了和小女的婚约,了结小女这桩心愿,蛮方雄师,任王爷差遣。”
都蓝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嘲笑道:“本汗王招揽四方豪杰,汉人算甚么?只配做我的仆从!”
营中歌舞仍在持续,一名舞姬忽的越众而出,翩转着曼妙腰身,一阵风般,飘到元贞身前,带起一阵香风,身着赤色红衣,姿容明丽,抬起纤纤素手,为元贞斟了一杯酒。
“多谢王爷垂爱,”元贞苦笑道:“汗王汲引,小王幸何如之?但是婚嫁之事,元贞做不得主,须得父皇旨意。”
中间空位,十数名豹纹装的女子,跟着婉转胡琴,扭腰摆臀,舞姿火辣。
“多谢!”辜宏誉清冷眸光,多了几分暖意。元贞这招拉拢民气的伎俩实在并不高超,却还是让辜宏誉有些打动。
元贞神采涨红,这才明白,都蓝可汗听任都礼热诚辜宏誉,实在是在指桑骂槐,贬损魏人。
“辜宏誉乃无双国士,大汗为何如此骄易?”元贞的不满的看了都蓝可汗一眼。
女子垂下眉头,玉靥荡起一层红晕。元贞心下奇特,这女子在数百雄师面前,脱衣沐浴,尚无半分羞恼,这会怎会俄然暴露羞态?
都灵公主面红过耳,忽的以手遮面,从承诺中跑了出去。
术而虎粲然一笑,声音弘大,说道:“你们汉人就像是纸糊的,三下两下,就被虎狮熊豹撕成碎片,一点兴趣也无。”
在场之人,均神采大变,要知都灵公主乃蛮方最为超卓的女子,俄然被许给一个汉人王爷,他们怎能无动于衷?一时候,无数双惶恐莫名的眼睛,落在了都蓝可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