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衣衿缥缈,神光清隽,精彩五官,如雕如琢,端倪间却透出一股清冷,恰是化名为“辜宏誉”的谷鸿宇。
“大汗有令,”辜宏誉冷冷的道:“端王殿下为两国睦邻友爱而来,任何人不得刁难!”
“无妨。”元贞轻笑道:“我了解将军的难处,有道是‘官不如管。’”
“你说甚么!”戚潇天勃然色变,一挥手,将盛放醒酒汤的玉腕打碎在地,大手如铁箍普通,厄住花百龄粉 嫩喉管,“你这贱人,看来我太宠着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行不数里,一片阔大草地,碧绿如海,数百顶洁白帐篷,仿若洁云飘卷,营地四周,数以千计的蛮方马队,来往巡查,防备极是森严。
世人昼行夜伏,连行数日,已然深 入荒凉,火食更加希少,几近见不到城镇、村庄。幸亏此次殷秋磊配给他的几名侍从,均熟知大漠风景,倒也不知迷路。大漠中气候奇特,一日数变,午间盛暑难当,夜里北风残虐,乃至异化着雪花冰雹,令人苦不堪言。幸亏元贞早有筹办,才不至挨冷受冻。
戚潇天一行人,往北行了一日,苍茫大漠,更加萧瑟。元贞极目而望,湛蓝晴空下,大漠黄沙,广漠无边,广宽无垠。面对着瀚海戈壁,元贞忽生沧海一粟之感,心中在想:“戚潇天自夸‘天道在我’,但是在浩大六合面前,一不过广袤戈壁中的一粒微尘!”
“你觉得本将军想不到这一层?”戚潇天冷冷道:“本王更深层次的企图,实在你这优伶营伎能够想明?”凛然道:“在峡谷关,非论出于多么目标,没有人能够替本将军做决定!”森然道:“来人,将这贱人吊在应门以外示众!”
“哦?”元贞目露精光,“奉告他们,我们的身份!”
他们所乘马匹,均是万中无一的名马良驹,到了这等空旷宽广的戈壁大漠上,大感奋发,纵蹄翻飞,卷起漫天烟尘。
都礼王子向来顾忌蛮方都蓝可汗,闻言,固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何如。
花百龄粉脸涨红,几近堵塞,“戚、大将、军……夙来冷酷……天然不会在乎我等营伎存亡……不过……妾身倒是在为将军着想……”
元贞奉旨出使的动静,早已经传遍蛮方,此时蛮方都蓝可汗宗子都礼王子,带领数万雄师,沿山布阵,雄师步地浩大,无俦杀气,跟着漫卷暴风,在无遮无掩的大漠上四周游走。
戚潇天清冷神采,有所和缓,“想不到,你戋戋一介女伎,竟然也有这等见地?”
“哼!”戚潇天将她抛到一边,眸光凛冽,寒意肃杀,“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合适的说辞,不然,你想死都难!”
“你令本王子颜面尽失,还想巧舌令色,让我就此揭过?”都礼王子张臂挽弓,兜头一箭,快逾流光飞星!
峡谷关外,戚潇天大虎帐地。花百龄回到军中,天气已经大亮。他走进戚潇天营帐时,戚潇天已经悠悠醒转,正在两名婢女的奉侍下,服用醒酒汤。
“都礼王子!”元贞手执缰绳,驱马走近,笑吟吟的向着都礼行了一礼。
“辜宏誉!”都礼王子眸工夫冷,“你这是何意?”
元贞无法耸肩,“小王身处敌巢,势单力孤,力取不成,智取不得,只能随机应变。若皇天庇佑,还能回转故乡,若彼苍不佑,只能葬身大漠、埋骨异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