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林皱眉道：“那都督你还……”
“都督！”待元贞走远，沈长林不无担忧的道：“这小子来源不明，只怕不坏美意。不说别的，他与马王帮非亲非故，为何如此在乎马王帮的存亡存亡？何况这小子不名一文，凭甚么补救马王帮和相州的冲突抵触？”
元贞又是感激，又是歉疚，“兰葩，感谢你，是我对不起你……”
“那雄师深夜出城，目标安在？”元贞问道：“据鄙人所知，玉门关并无战事，无需都督雄师援应？”
“停止！”司马伦大手一挥，表示围捕元贞的侍卫全数罢手，心下却已经是峰波丛生，都督府保卫岗哨，三步一明，五步一暗，尽是显赫军中虎背熊腰、以一当百的锐士，却被元贞如此等闲闯进府来。
“是！”姬林儿赶快表态道：“卑将、卑将清楚了……”
元贞朗声道：“将军是要带兵围歼马王帮吗？是否是奉了司马都督的军令？”
曹子昂冷冷一哼，“军情奥妙，你这小子乱探听甚么？”
“胡说！”司马伦眉头紧皱，“本督岂是鲁莽之辈？”
外头，俄然传来侍卫们的喊杀声和一阵阵惨叫声。长年游走于存亡边沿的司马伦非常警悟，霍得站了起来，耳边传来元贞郎朗脆音：“司马多数督，塞州方甲求见！”
元贞道：“小可鄙人，愿为都督到清冷山上走一遭，劝他们不再与都督为敌！”
多数督府，夜阑人静，司马伦殊无睡意，正与侍卫长沈长林对弈。多年的军旅生涯，司马伦已经构成了长夜难眠的风俗。
曹子昂斜睨着他，冷哼一声，打马去了。他得力亲信杜成峰上前道：“那小子会不会向都督禀告我们私行调兵之事？”
“方甲？”司马伦眸中的凝重，蓦地化作丝丝冷意，在沈长林的保护下，推开书房大门，只见如霜月色下，元贞和一劲装短衫的夷女，直闯出去，阶前天井，尽是被打倒的兵丁卫士，此际正滚在地上，哀嚎惨叫。
长街拐角处，另有一家酒馆仍未打烊，这让兰葩奋发不已。
“哼！”司马伦冷冷的道：“我才是相州多数督，相州、玉门关任何兵力调剂，必须有本督将令！”
“你不晓得，”元贞小声道：“马王帮是我此后需求倚重的首要力量，若如果就此毁灭，对我但是大大倒霉！”
“不消说了！”兰葩悄悄点头，“你是不是要说，你对不起我，现在没法迎娶于我？罢了罢了，我不再难堪你就是。这些日子我想通了很多，只要你内心有我的位置，哪怕我不能嫁你，我们仍能够在一起。我们乃蛮女子，不像你们汉人女子那样正视名分！”
话音刚落，无数披甲锐骑，漫如潮流，从店门前浩大而过。元贞心头一惊，快步抢出酒馆，就见难以计数的相州兵，银衣寒甲，气势凛冽，静悄悄的挪动着，除马蹄踩踏空中和铁甲摩擦的哗啦声，再无其他声音。
目睹相州兵兵势浩大，元贞有些犯愁，“司马伦能够耸峙相州三十年不倒，除军功显赫外，更在于他行事谨慎，毫不会轻开站端。对，眼下恐怕只要司马伦才气够禁止对清冷山的进剿！”
在他澎湃气势下，姬林儿心头狂跳，盗汗涔涔，“这、这是曹、曹参军之意，他说都、都督近些年来，过于柔嫩寡断，叫、叫卑将不得流露给都督，等他踏平马王帮，带着十万颗头颅，来向都督报捷……”
两人进到店里，兰葩捡了一处临街靠窗的位置坐定，将斜跨着的长弓放到桌上，点了几个下酒菜和几壶酒。
“都督恕罪，小子求却有要事求见多数督，却被侍卫禁止，逼不得已，强闯出去，失礼之处，请都督包涵！”跟着又道：“敢问都督，是要围歼马王帮吗？”
“不成能！”司马伦冷冷的道：“显赫军素重军纪，无军令不得调剂，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