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十数双眼睛纷繁落在元贞身上,可随即又都神采猜疑,他们不肯意为梁京的大皇子所用,又岂甘心折从于端王元贞的叮咛?
世人听边淇儿如此之说,也不幸亏说甚么,俱都沉默下来。
元贞猜出世民气机,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小王之前便已言明,对贵帮绝无相图之意,对贵帮帮主之位,更无觊觎之心,只要贵帮不为小王政敌所用便可。眼下,小王与贵帮更是同仇敌忾,理应高低同心……”
元贞朗声道:“我固然出身皇家,但小王不敢护短,‘无情最是帝王家’,向来帝王难容功臣,何况我阿谁大皇兄为人气度局促,难成大器,他连我这个亲生兄弟都要置之于死地,何况是你们?”
“诸位,”孟绮翼长声道:“ 我马王帮固然掌控了天下马匹贸易,但在朝廷权贵严峻,我等只是私运发卖马匹的马估客,上不得台面、见不了光,始终只是卑贱的存在,而大皇子却曾承诺与我,只要我帮能够助他上位,他就朝廷马政,交给我帮办理。届时,本帮弟子皆成朝廷之人,耀祖荣宗,岂不比在江湖中厮混为好?”
“本日之乱局,满是因梁京大皇子而起,贵帮的边前帮主,也是死于大皇子之布局,是以大皇子与贵帮可谓仇深似海,”元贞笑道:“而小王也屡遭大皇子毒害,若大皇子得天下,小王必受其害,以是,大皇子和他的鹰犬虎伥曹子昂,是我们共同的仇敌!”
“这……”世人有些心动,纷繁面露踌躇。
“好!”元贞剑眉顶风怒放,“且看我三万养精蓄锐的精英弟子,能够抵得过曹子昂三万百战精锐!”
“我不晓得,”孟绮翼悄悄点头,“大皇子对我并不是万分信赖,很多事我并不清楚!”
几在同一时候,一个马王帮弟子上前通报:“曹子昂雄师清理过积灰、路障以后,持续前行,眼下已经到十里以外了!”
“说的不错!”关散也跟着道:“老子们在江湖上欢愉萧洒,六合不拘,清闲不羁,为甚么要给劳什子的大皇子卖力?”他将刀架在孟绮翼脖子上,“说,是谁下杀手,害死边前帮主?”
“方先生,不,端王殿下所言不错,”边淇儿与他肩并着肩,说道:“面前关头之事,是要肃除内奸、摈除内奸、复先父之仇,其他的事大可先放到一边!”声音忽的陡长:“我信赖端王殿下,定能带我帮走出面前困局!”
马王帮弟子轰然喝采,归海参霸意犹未尽,卷起一旁一处巨岩,甩手掷出,巨岩旋风卷劲,呼的砸落到辕门旁的栅栏上,木质栅栏如同豆腐块般,轰然陷落出一个小口。马王帮弟子神情大震,抄起手中兵刃号令着,如同猛虎下山,从小口处涌入曹子昂营中。
“哈哈!”归海参霸等正镇静拼杀之时,耳边俄然一阵长笑之声,大营中火光冲天,顿时亮如白天,数千铁骑滚滚而来,抄向两翼,刹时将归海参霸和孟绮翼所率马王帮人众围住。
“慢来,”元岿嘿声道:“我等都是江湖草泽,你是皇亲贵胄,同仇敌忾,从何谈起?”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兰葩一扭头,就见归海参霸大步流星,快步走向她隐身的山岗,行动虽快,但是行动却轻。
“戋戋有一个设法!”元贞一脸坏笑,“不如,我们将她五花大绑,然后丢在驷马堂中,让她给曹子昂和他的五万雄师陪葬!”
面对如许的阵仗,一贯粗狂豪宕的“鞭王神”归海参霸喜之不甚,镇静莫名,手中长鞭大开大阖,如风雷卷荡,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长鞭所及,无人能够安身,被掀倒之人,刹时尽被马王帮马军坐骑踏为肉泥。
元岿无言以对,唯有两眼翻白,朝天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