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军!”杜成峰驱马来到身后,“参军公然料敌先机,马王帮对马堂的伏世钊,欲衔尾袭杀,被我以弩阵射杀,贼兵遗尸过千!”
显赫军逢山过水,攀岩越壁,没有没法翻越的险隘,这小小断崖,天然挡不住杜成峰。
“是!”杜成峰心中还是不平,却不好说甚么,再望向山下疆场,此时戴炳忠已经稳住阵型,但是马王帮弟子数量浩繁,戴炳忠军即使勇猛,一时没法将贼军杀败,不由得有些担忧,“参军,容卑将带兵本部兵马,与戴都尉前后夹攻,毁灭这伙贼兵!”
边淇儿神采沉重,“我们丧失了多少人?”
杜成峰看了下疆场局势,心下不觉得然,“贼人不过借了阵势之利和人多势众!”
对向山顶,奇松密布。松子林中,此时聚着两千余藤甲劲装的马王帮骑军,这些大家彪马健,均是帮众精干后辈。
“数据?”关散几近咬碎满口银牙,“数千多兄弟的生命,在你眼里就是一堆冰冷的数据?”他气怒欲狂,挥掌向元贞击去。
与穹岚峰遥遥相对的苍鸾峰,元贞站在一处石梁上,身周云遮雾绕,衣炔随风缥缈,仿佛欲随风的神仙。
关散眸中几近喷出火来,“你枉顾兄弟们的性命,就算当上了帮主,帮中弟兄,也不会服你!”
兰葩闪身护到元贞跟前,短刀当胸横削,将关散逼退。
石梁下围着的世人,尽都寂静无语。他们都不想看着元贞发号施令,却又自问不通军阵。
卖力本次伏击的东方掌旗使关散,悄悄摇了点头,“仇敌尚未入彀,我们不能轻动……”
“臭小子,你有谱没谱?”元岿枯瘦干瘪的老脸,闪过一丝黑气,“你所谓正面阻击、从旁侧击、衔尾攻击之策,看似环环相扣,实在底子就是缝隙百出,我帮弟子无战阵经历,如何与相州百战显赫兵正面相抗?曹子昂慎重松散,怎会给我们从旁伏击、尾随攻击的机遇?”
马王帮弟子遭此打击,眨眼间折损了三成。显赫军偷袭到手,奋发之下,神勇倍增, 各个如虎入羊群,抡刀急砍。马王帮后辈毕竟是江湖中人,毕竟挡不住战阵冲荡,纷繁四下逃窜,不管关散如何冒死喊叫,均于事无补。
念犹未绝,敌矢漫天而下,两千余帮众,只顾着面前战局,完整没想到仇敌从后偷袭,纷繁中箭落马。关散赶快叮咛世人,上马御敌。但是仇敌已经掩杀而至,挥动弯刀,大肆砍杀,如割草艾。
显赫军骑战如风,弩阵凌厉,马王帮后辈精于骑术,谙熟地形,两彪人马,你追我逐,各不相让。
“掌旗使……”一名身材中箭的马王帮帮众,俄然冲了上来,“仇敌、仇敌从断崖处摸上来了……”话未落,身后密矢不断,那人连中十数箭,顿时断气。
“将军说的是!”杜成峰笑道:“清冷山阵势号称奇险绝伦,马王帮在此运营不下数十年,山中构造密布,但是参军早长进兵,不过半日工夫,连克山中险要,对马峰、青鹞岭、春分坡,贼人无不一触即溃、望风披靡,信赖我军用不了多久,便可将这帮马估客荡平……”
烈阳下,数以千计的显赫军,在骑军左郎将戴炳忠带领下,追逐败退一支的马王帮弟子。
山脚下,正在与戴炳忠军苦苦血战的马王帮弟子,听到身后山道上传来连续串脚步声,只道本帮伏兵尽出,正想喝彩,谁想山坡上冲下的倒是精甲冬衣的相州兵已经本帮崩溃的帮众,一时候俄然卷入阵中的相州兵寻到间隙,砍死砍伤很多,一时候血光四溅,血肉横飞。
四下阵势逐步拔高,险山峻岭,重重环抱。戴炳忠心生警悟,轻提马缰,耳边号令声震天,无数马王帮弟子,持盾挥戈, 从两侧山岗上急冲而下,势若群狼。戴炳忠命部下部众,麋集挨近,手中矛戈长槊向外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