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须陀嘴角含笑,“都督丰隽神采,一如既往,可喜可贺。”
贰心下叫苦,弥须陀“参天指”多么刁悍凌厉,他多处经脉受损,尚未修复,哪不足力与这野和尚一战?可对方公开搦战,他若当众躲避,又如何保持在马王帮、相州兵面前的声望?
“如此说来,佛门弟子,千万不能扯谎了?”
“多谢大师教诲,” 曹子昂心头暗叫忸捏,心中在想,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无不历经磨难,饱经折磨,他和大皇子相约共治天下,岂能因为面前的波折而轻言捐躯?
马王帮世人无不暗骂和尚奸刁,遵循江湖端方,两人若约期决斗,如刻日未至,即使狭路相逢,也不能相互脱手。如此一来,司马伦无异于画地为牢,起码本日不能再对弥须陀动手。而眼下在场世人,恰好只要司马伦堪与这贼和尚一战。
“这……”元岿暴露难堪之色。
弥须陀笑道:“施主既有向佛之心,尽管发问,老衲必然知无不言。”
弥须陀笑道:“之前是我和曹参军设想赚你,大和尚未赢,施主未输,若就此结束,不但大和尚留有遗憾,都督想必也心有不甘!”
司马伦面色乌青,“大和尚还要打?”
话音未绝,边淇儿一声娇叱,袖子一扬,袖筒底下,寒光乍闪,短剑朝弥须陀心口疾刺。弥须陀嘴角含笑,双掌合十,尽是慈悲之相,奇穷气劲,波然荡开。边淇儿只觉层层气劲,当胸荡来,娇躯巨颤,娇躯巨颤,一时身不由己,倒飞而出。
他指力锋利如剑,马腹、马颈鲜血狂喷,哀鸣以后,当空坠地,抽搐两下,便即毙命。抬眼望去,边淇儿紧衣素服,神情哀婉当中,额前秀发混乱,神采哀婉中透着几分狠戾。元岿老脸乌青,条条皱纹紧绷,步子看似踏实飘忽,跌跌撞撞,却又健步如飞。元贞青衫俊朗,笑意晏晏,眉宇间透着一股萧洒、飞扬之气。
元贞见状,快步上前,揽女子入怀,不想余劲兀自不歇,透入他各处肺腑,冲荡他百脉经穴,顿时身子乱晃,挟着边淇儿连退数步,才勉强将余劲抵消,站稳身子。
弥须陀拈指浅笑道:“但是老衲毕竟没法摆脱这尘凡业障,十年以后,再与都督一决胜负!”话音刚落,又转头对着边淇儿等人,“至于马王帮诸贤,若报前边帮主之仇,固然脱手了,单打独斗也可,一发上也行,老衲孤身残躯,也可应对。”
边淇儿脆生生的道:“是梁京的大皇子吗?”
“大和尚,”司马伦面露深沉,“我们又见面了!”
“不错,”弥须陀轻笑道:“我觉得都督只知浴血冲杀,却也只折冲迂回。老衲虽身染尘凡,没法放弃功名之心,但也不敢违我佛清规,边御风是死在老衲之手,却不知都督如何如何看出此中端倪?”
司马伦笑道:“当日边御风死于相州,我检察他尸身时,体内经脉似断未断,倒是像死于我的‘沧华虚劲’,加上边御风死在相州,马王帮天然将这笔账算到本督头上。日前,我为你‘参天指’所伤,多处筋脉似断似续,却和我的‘沧华虚劲’分歧,你指力刁悍霸道,刚健凌厉,如果根底稍差之人,只怕当场身亡。边前帮主为帮中叛徒所害,功力尽失,天然没法抵当你的‘参天指’。”
司马伦眸光陡转凌厉,“那请大师直言相告,马王帮边前帮主边御风,但是命丧大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