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倒是太守殷秋磊不竭拍掌奖饰,“对锯(句)对出蹄(题),对的工致,对的妙极!”
“哈哈,夫人有所不知,”元贞笑道:“我越是如此,不越显现出我的狂悖无礼,越能让老迈他们放心嘛?”
元贞斜瞥了他一眼,“龟有雌雄总姓乌!”
他面上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乌先生是说,我父皇的几个皇子,各个如猪似狗?”
不管之前他们如何轻看元贞,今晚以后,他们对元贞再无轻视之意。
元贞心下一惊,闪身退后,但觉劲风压顶,束发玉冠,被他一剑削落,满头青丝,天然垂落。
“蛮方可汗特使火罗归仁,求见戚潇天大将军!”
在坐来宾,尽都惊诧,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元贞。
只见玉石铺就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而来。一人身披兽衣,未脱原始之气,膀大腰圆,边幅凶暴。
众宾顺次落座, 乌有道两杯黄汤下肚,又起了挑衅之心,说道:“方才端王殿下所讲,二蚁相争的故事,甚是风趣,乌某也道听途说了一件妙闻。“
火罗归仁一脸豪横,“可汗让我向将军劈面伸谢,是将军成绩了我大汗赫赫名声。”
桥面上,人头攒动,身材娇好的丫环小婢,正忙着将生果美酒、名品好菜,一一摆上餐桌。
世人又是一阵轰笑。乌有道、萧成楚两小我连折三阵,锐气尽丧,情知如果持续下去,只能自取其辱。
“萧都尉请说,”元贞笑眯眯的,全恐惧缩之意。
世人在太守殷秋磊的带领下,来到一处临水长廊前,元贞抬眼望去,五座小洲,在渺渺青烟中若隐若现,之间以玉桥相连。
殷秋磊恐怕再闹出甚么不镇静,当即号召世人进府。
“这是之前戚大将军,兵败漠北时疆场合留,满是裨将以上军官令牌。”
水面波光粼粼,满天星斗,似沉坠此中。
世人骇怪不已,裨将以上的铭牌,便已经数以百面计,那底层兵士毁伤又是多么之巨?
月色之下,人影明灭,元贞行动如风,倏忽间欺到火罗归仁面前,“嘶”的一声,抽出他身边青年男人佩剑,张臂舞剑,剑挽狂花。
元贞紧握楚寰汐小手,苦笑道:“眼下,我们身边到处都是老迈他们的眼线,若不装愚守分,如何能熬到出头的那一日?”
蛮方是比来数年中,新近崛起的草原权势,更是戚潇天平生夙敌,戚潇天交战平生,独一败绩,就是不久前败给蛮方的漠北大战。
元贞微微一笑,道:“小王这里也有一件妙闻。我府上有一个仆人,前天,他家中的猪棚里,生了一只狗,这可真是风趣,‘有道’是猪,却生了一张狗脸,‘有道’是狗,却生于猪的窝!”
“我奉大汗之命,往峡谷关给你送礼,不想将军却来到这狗屁塞州赴宴,害得我火罗归仁多跑了几百里。”
元贞并不起火,浅笑道:“中间明显是中原人,为何效力蛮方?”
如此脾气,如何清算民气、皋牢边将?
元贞心下暗叹,边将家奴都敢当众挖苦当朝皇子,可见边关大将盘据之深。
身边的青年男人,腰悬长剑,青衣缓带,在冷风吹拂下,衣带飘摇,额前丝发乱荡,透出一股不凡豪气。
乌有道笑道:“乌某绝无任何暗射之意,只是不幸那平生积善性善的黄老先生,怪只怪皇天不佑善人啊。”
元贞握着她的手,笑道:“夫人似有苦衷?”
“殿下听好了。”萧成楚冷冷的道:“我的上联是‘二猿山间断木,小猴子也来对锯’。”
元贞乐了,这不是明朝时,黄子澄用以讽刺大学士解缙的名对吗?
他二人受命前来摸索元贞,趁便打压下元贞锐气,没想到倒是这类成果,相视苦笑后,便垂下头,不再向元贞挑衅。